有熊熊火焰,幾欲噴灑而出。
崔錦彷彿看透了他的心思。她卻也沒有生氣,反而是冷靜地看著他,唇角微微一勾,她冷笑道:“三郎,何來背叛之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貴人丰神俊朗,家世無雙,位高權重,我傾心於貴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而你,”她嗤笑道:“看看如今的你,蓬頭垢面,不再受趙知府的看重,如今的你算得了什麼。更何況,莫非三郎以為阿錦不知你背後所做的事情?你意圖謀害我父親,還意圖與林氏聯手毀我清白,這樣的三郎又哪裡值得我崔錦的傾心!”
她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道:“趙平,你不配!”
趙三郎驚呆了。
他沒有想到崔錦竟然會知道這些事情!想起以前的事情,他驀地瞪大了眼睛。以前的她都是虛情假意,說的話都是騙他的!
他揚起手掌。
阿欣倒吸一口氣。
崔錦仿若未見,她勾起唇角,說:“趙平,現在的你敢打我嗎?你不看看我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你是為貴人所厭棄,為趙家所厭惡的庶子,而我為貴人所看重,以後還會帶我回燕陽城。你敢碰我一絲一毫,恐怕到時候你的處境會比現在更痛苦。”
她微微傾前身子,笑得囂張。
“啞的滋味不好受吧,若是還聾了,你會不會生不如死呢?”
此話一出,趙三郎的手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死死地瞪著崔錦,揚在半空的右手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崔錦低低一笑,說道:“阿欣,我們歸家。”阿欣忙不迭地點頭。
趙三郎的手半晌才放了下來。
此時,一棵大樹後走出了兩道人影,正是趙芳蕁與她的侍婢如絮。趙芳蕁不屑地看了趙三郎一眼,冷道:“真是個沒用的,枉我放你出來。”
趙三郎咬牙。
趙芳蕁說道:“罷了罷了,如絮,讓人把他關回去。”自從趙三郎得罪貴人後,便被關在了偏僻的院落裡。而因貴人住在趙府,趙家怕會得罪貴人,索性派人看住趙三郎。趙芳蕁原想著讓自己的庶弟教訓崔氏一番的,沒想到到頭來竟被崔氏威脅了。
一想到剛剛崔氏得意的模樣,趙芳蕁就嫉妒得牙癢癢的。
崔氏果真入了貴人的眼。
貴人竟然要她帶回燕陽城!
。
阿墨實在想不明白。方才按照郎主的架勢,怎麼著崔氏也該待上小半個時辰才對。可他出去不過一小會,連茶都只喝了半口,原本還想去偷看下郎主開竅的模樣,不曾想到轉眼間崔氏就出來了!
阿墨思來想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他走進屋裡。
此時,謝五郎說道:“喚阿白過來。”
阿墨應聲。不到片刻,阿白便出現在謝五郎面前。阿白與阿墨乃雙生子,皆為謝恆的心腹。只不過阿白習慣在暗處,而阿墨習慣在明處。
阿白跪下施禮。
“屬下拜見郎主。”
“不必多禮,起來吧。”
阿墨走到謝五郎身後,抬頭瞅了眼自己的兄長,用嘴型說道:隨意些。阿墨不明白他們明明是雙生子,容貌極其相似,偏偏性子差了一大半。他的這位兄長極其正經八百,行事也是一絲不苟的,在郎主面前格外拘謹。
阿白仿若未見,應了聲後方從地上站起,隨後規規矩矩地站著。
謝五郎不吭聲,他也不敢做聲。
謝五郎似是在沉吟,他的手指輕叩著桌案。阿墨知道當郎主思考的時候,就會做出這樣的動作來。半晌,謝五郎開口道:“上邊有什麼動靜?”
“回稟郎主,甘州雪災,太子殿下自動請纓去甘州賑災。”
“甘州……”謝五郎閉目。片刻後,他睜眼問道:“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