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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頁

&ldo;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慕容山莊雖已式微,不到萬不得已,我們還是別動手為好,尊主若是覺得麻煩,屬下來辦即可……尊主,您在聽嗎?&rdo;

仇韶當然在聽,牧謹之聲音悅耳,聽著就很疏肝利膽,多聽聽,說不定有舒心強身的功效。

至於內容他就一帶而過,誰曉得說了什麼。

老大的話下頭一定要全神貫注一字不落的聽,但下頭的說什麼,老大挑著聽就好。

小周山以幽聞名,一路曲徑通幽,只有腳碾在落葉上時發出的沙沙聲,仇韶帶牧謹之沿千級石路上山,山路曲折往上,望不到盡頭,兩人就這樣安靜的往上走。

獨處有利於拉近上下級關係,所謂心腹,不就是要互相說說心裡話?人多的地方哪裡方便呢。

仇韶越發覺得方才讓其餘人在山腳下先等著,真是件極其正確的決定。

胸腔間充盈著清冽的氣息,若是平常仇韶肯定輕功直上,如今他多少有了當人老大的責任感,考慮牧謹之病完一場,故選了現在慢吞吞的走法。

恐怕整個武林裡,打著燈籠也找不到自己這般體貼的宗主吧。

不過,牧謹之多半是不懂的,他甚至連身上那件氅衣是誰的都不清楚。

仇韶這記啞巴虧吃得畢生難忘,太不甘心,好像見到親手打下的大好江山被豬一寸寸拱了去,簡直急得百抓掏心,山風在頭頂晃過,仇韶靈機一動。

&ldo;牧護法身上這件氅衣本尊看著十分眼熟。&rdo;他故作隨意的暗示:&ldo;本尊應該也有一件同樣的。&rdo;

要對方知道這份心意是誰的,並不是為了讓屬下對他感恩戴德,但張冠就不應李戴,是錯誤就要矯正,總不能縱容一錯再錯。

誰料牧謹之回說這也不奇怪,&ldo;去年朱雀堂統一做了批避寒的衣物,恐怕屬下這件與尊主那件都是其中之一吧。&rdo;

仇韶腦子正熱著,衝口而出:&ldo;不是的!&rdo;

對上牧謹之那雙帶著疑惑的意味的黑瞳,仇韶心口窒熱,他高人之態作慣了,哪裡說得出口雪中送炭的是自己,總不能跟個攔截告御狀的貧民一樣,把冤屈喊得人人都知,再說,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牧謹之怎麼還不懂,他不是很會察言觀色嗎?!

仇韶負著的氣都糾結成了腳下的筋斗雲,恨不得揮棒痛打世間一切牛鬼蛇神,腳步不自覺加快,片刻就把人甩在身後。

牧謹之眼裡閃過笑,提步趕上。

仇韶一口氣奔到山腰迎客亭處,見人沒跟上,又頻頻探頭,仇韶記得登船前穀神醫曾叮囑過牧謹之要少動真氣,牧謹之跟著他日夜顛簸,又受了傷,自己跟個傷患較個什麼勁,大不了等回教後再堂堂正正的多賞幾次東西,再讓那個教徒&ldo;無意間&rdo;找好機會去澄清下,自己也不算吃虧。

於是仇韶從暗袋裡出一小瓶,扔到牧謹之手上。

&ldo;藥吃了,恢復下再走,若不是等你,本尊早到了,走得那麼慢,你究竟行不行?&rdo;

牧謹之邁上幾階,在此處已可隱見在綠蔭掩映中的巍峨高閣一角,他咳笑一聲:&ldo;尊主這個問題未免太傷屬下顏面了。&rdo;

&ldo;若是不行,本尊就帶你一程,待會慕容家若是不給,本尊與他們打起來,你也不準插手。&rdo;

&ldo;既然屬下出不了任何力,尊主為何又帶屬下上來?&rdo;

仇韶最受不了牧謹之刨根問底,又總問得一針見血的個性,就知道問問問,怎麼不見你問問身上那件衣服是誰給你送的!

何況這個答案,仇韶自己也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