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秘密,他卻心安理得的置身事外,天底下還有比這更荒唐可笑的事嗎?侄兒替您不值!侄兒真的很想知道,當他知道自己的秘密後,還有沒有臉面……苟活於世!&rdo;
第69章
幻境之中,霧氣騰升。無邊無際的白霧隱隱約約透出一抹人影。
仇韶扶著樹幹掙扎而起,欣喜若狂:&ldo;牧謹之!&rdo;
來者腰配長劍,黑袍長發,不是牧謹之又是誰‐‐
兩人面對面,但那個牧謹之卻沒看見他,也根本沒聽到他說話,筆直的從仇韶面前穿過。
仇韶心倏地沉到谷底,不,這不是牧謹之。
與自己擦肩而過的&ldo;牧謹之&rdo;太年輕了,身形比現在矮些長眉飛揚,瞳孔明亮,滿打滿算不過十六七,不比如今的沉穩,那張英俊熟悉的臉上還充滿著陌生的肆意灑脫之氣,在分不清真實虛假的濃霧中,年輕人瞳中褶褶的光輝反而讓仇韶有一種不真實的刺目感。
顯然的,這是他全然不熟悉的牧謹之。
幻鏡製造出來的夢魘,能製造自己從未見過的事物?
想遇到年輕時候的牧謹之,莫非是自己心底裡未了的慾望不成?
牧謹之的出現於現在仇韶而言,就像彈盡糧絕之人眼裡的充飢之餅,哪怕知道那個餅是畫的,也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只見年輕的牧謹之步速極快的趕著路,行到岔路,時不時停下腳步斂神屏氣,細細感受著風聲,像是在尋著什麼東西。
半個時辰後,牧謹之神色一變,約莫是見到了要找的東西,身子如脫弦的劍穿破濃霧,直指深處。
泥土裡的血腥味就越濃,牧謹之腳步明顯失了重心,幾步踉蹌跪地伏在地上,高大的背影擋著了前方俯臥在血泊中的人。
仇韶之前內力耗盡,腳下功夫慢了半拍,等他到時,牧謹之已勉強鎮定下來,脫下外袍,將一個男童裹抱在了懷中。
周圍泥地被血泡得腥松濕軟,履鞋踩在上頭像踩在一方印泥上,泥濘不堪,微微一動四面就能滿出汁來。
仇韶陷在那兒並不能看清男童容貌,但看身形絕不超七歲,小小一團依在牧謹之懷中,青年不敢有片刻耽誤,雙足輕點,當即施展輕功御風而去。
衣袍把人裹得密不透風,男孩腦袋靠在牧謹之胸前,在起躍顛簸間,左手滑落,露出小半截在袍外。
仇韶只覺一股刺骨的寒麻從腳底直通全身骨髓。
那垂下的腕骨軟趴趴的,壓根是坨被人抽筋拔骨的肉團,筋骨所斷之處血跡斑斑,沒一寸完好,顯然是被人以外力打斷!
天底下,究竟是誰,要那麼殘忍的對一個無辜稚童下這種狠手?
簡直聞所未聞,前所未見‐‐
&ldo;沒事了,沒事了,你安全了,沒有人會傷害你的……&rdo;
牧謹之不斷地在男童耳邊低語安撫,一聲聲猶如耳語,迴蕩於冷如死寂的林中。
仇韶從怔忪裡回過神時,人已消失在濃霧深處。
仇韶毫無猶豫追上,腳下的石板路逐漸清晰,路由狹變得寬闊,不知不覺間,周圍霧淡了幾分,再抬頭時仇韶方恍如隔日,只見四處的濃霧已不知何時散得一乾二淨,天空清澈一片,只有幾縷纖雲。
很快,仇韶就發現這兒是處山谷,谷內野花芬芳,他感到清冽的氣息湧入肺腑,腳一步步踩在鬆軟潮濕的泥土上,比起被濃霧與妖花重重包圍,這兒清新得猶如天間。
這山谷中自成一世界。
仇韶環視四周,他敢保證自己從未來過這個地方,但如果沒有,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