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眼中泛淚還強忍著,陸東承心疼地摟她入懷,「為了你們娘仨,我不會讓自己有事。」
「世事無絕對。」誰知道意外什麼時候會發生。
本來辦完事的他們就快離城了,偏偏遇上四處遊蕩的陸東陽,被他當街堵個正著,還出言羞辱,行事之張狂叫人難以忍受,也沒想到他會囂張到這地步,會讓青衣暗衛出動。
「所以我才特別謹慎小心,不敢有半點疏忽,我這條命不是自己的,而是為你而活。」
她永遠也不知道當他一路拚命逃回來,在以為命懸一線的時候看見她,他有多歡喜,心中漲滿想活下來的慾望,他想把餘生都留給她,只為她癲狂。
「謹之……」這男人說的情話太動聽了,縱使鐵石心腸也會化成一江春水,流向枯竭心湖。
他一指點在她唇上,「你不用說,我都懂,你心裡有我,如同你在我心中是無可取代,這些日子以來我看到你的聰慧、你的善良,你對孩子的無微不至,以及嘴硬心軟……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戀慕你的情思,一絲絲、一縷縷,有如一道洪流,天上人間我只願與你同往……」
「你的肩膀還在流血……」再不包紮,他的臉色會更難看,這讓她很擔心。
他一頓,嘆氣,「我心悅你。」難得她這麼擔心他,他要加把勁讓她知道自己的情意。
「我曉得。」她眼含笑意。
「你不覺得這時該說什麼嗎?」他都把心掏出來了,她怎麼沒什麼表示?
羅琉玉將纖纖蔥指往唇上一放,再印上他的薄唇,「一句我心悅你就夠了,不用說太多廢話。」
「婉娘!」他心頭滾滾熱潮,幾乎要噴發而出。
「等這事一了,我們就去衙門把和離文書登出了,既然不想一別兩寬,那就繼續糾纏下去,看誰先受不了誰。」不撐了,就他了,人生在世,能碰到幾個真心相許之人?
他一喜,眉飛色舞,連正在流血的傷口也不顧,在昏暗的小巷中低頭一吻,「我的婉娘。」
「別……會被人瞧見的!」他也不害臊。
「我擋著呢,看不到。」他又是一啄,滿臉的笑意止不住,可失血過多讓他足下踉蹌。
「哎!你還站得住嗎?快坐下。」羅琉玉不加思索的扯下一塊裙子的裡襯,直接按在傷口上,重壓止血。
略顯暈眩的陸東承緩緩靠牆坐下,「別擔心,我……我受過更重的傷……」
她冷哼一聲,「我知道,你的傷是我治好的。」
「這……」他乾笑。
見他的情形似乎不太對勁,原本發白的臉轉為深色,薄抿的唇瓣一點一點變紫,而後轉為濃黑。
「你這是中毒了?」她一驚,心裡發著慌。
「中毒?」難怪他越來越使不上勁,腹中微微絞痛。
看了看他墨一樣深的唇色,羅琉玉心中憂心忡忡,她探頭一望三桐等人與青衣暗衛的過招,三對六雖未落敗但也沒有占上風,人數上吃虧了些,若是對方再派人增援,只怕他們都要命喪於此了。
再回頭,看著在生死邊緣掙扎的男人,她沒有任何選擇,只有拚了,管他靈液的秘密會不會曝光。
如果沒命,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嘶啦!
陸東承肩上的衣衫被撕開,露出一條長長的刀口,深及見骨,原本流出的鮮紅血色如今全是黑色。
「那個狗雜碎……」居然下手這麼狠,還在刀上餵毒。羅琉玉忍不住咒罵一聲,咬牙切齒的模樣令人莞爾。
「婉娘,你想幹什麼,為夫的可能使不上力,不如等我好了,再好好服侍你……唔!」
最毒婦人心,她竟然往傷處一拍,是嫌他命太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