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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頭不高的四喜輕輕一抬手,比她高壯的男子有如一綑柴,頭上腳下,輕鬆地橫過她細小的肩頭。

「你……你不能用扶的嗎?我還站得住。」他羞惱的道,斜睨一眼,一旁女子清雅妍麗的面容映入眼中。

驀地,他身子一僵,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口中輕喃著一個名字,目光盯著羅琉玉不放。

是她……居然是她!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身穿布衣荊裙,打扮得有如農婦一般,還有個力大無窮的丫鬟,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伸向他的黑手也對她下手……

男子兩眼多了陰暗,幽深如淵。

「這樣快一點,免得你死在半山腰,我可沒挖坑埋人的習慣。」

「婉娘……」他小聲的啟唇。

「咦,你說什麼?你要找娘?」瞧這人一臉鬍子的,一大把年紀了還找娘?羅琉玉一臉不可置信的看了對方一眼,只當他傷重說夢話,沒多理會。

第二章 草叢裡的男人(2)

屋外小鳥啾啾叫,徐徐涼風從半開的窗戶吹了進來,習慣在寅卯交接時辰起身練武的男子因為太過疲累,一直睡到辰時才睜開眼,全身的疼痛讓他以為還身在軍營中,但是床太軟、衾被太暖和,一股曬過日頭的香氣飄入鼻間,讓他有種回到家的感覺。

忽地,他一笑,笑得苦澀,自嘲異想天開,離家多年的他怎麼可能重回故里?他連一雙兒女都沒抱過,匆匆來回,只怕妻小的容顏都模糊,記不清生得何種模樣。

唇一扯,他越笑越苦,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只是他再定眼一瞧,才隱約發現有些不對勁,這裡不是血腥味和汗水充斥的軍營,好像是……農莊?

記憶如回溯的河流,飛快的湧現腦海里,受傷後的情景一幕幕栩栩如生在眼前,他似驚又喜,還有一絲絲不確定,想到自己早先是不是看走眼了,因為思念過度才自欺欺人的生出幻覺。

可是她真的太像陳婉娘了,即便聚少離多,他還記得妻子新婚夜的羞澀以及送他出城的淚流滿面。

婉娘,他的婉娘……

「老爺爺,你睜著眼睛睡覺嗎?」好奇怪喔!眼珠子動也不動,一直盯著上面看。

老……爺爺?

聽到那童稚的聲音如此稱呼自己,男子一臉錯愕的轉過頭,正好對上一雙天真又好奇的乾淨大眼,一個紮著兩球小鬏鬏的小女娃兩手托腮,趴在他床頭看他。

一瞬間,他覺得這張沒他手掌大的小臉似曾相識,好像在哪兒見過,但他想不起像誰。

可是老爺爺……他有這麼老嗎?不過鬍子多了些,遮住半張臉,由於一路上遮遮掩掩的,他沒想過要剃掉。

「我不是老爺爺,是叔叔。」他努力裝出嚴肅的面孔,可小女娃一露出八顆糯白小牙,他就洩氣了。

他板不起臉呀!這孩子太可愛,誰家的孩子養得這麼好看,臉蛋白嫩透紅,一雙靈活的眼像鑲了琉璃珠子一般,流光溢彩,黑白分明,還透著一絲靈秀。

「是爺爺,因為你有長鬍子!但耿爺爺的鬍子是白的,你的為什麼不是白的呢?」她雙眼眨呀眨,不甚明白。

耿爺爺是耿家兄弟的父親,原本住在老家,由另一位兄弟奉養,不過羅琉玉善待底下的人,他們的日子過得好了,便將老人家接過來。

兩戶人家十來口,也算是人口眾多,一進院子根本住不了,於是羅琉玉在山腳下劃了一塊地給他們蓋屋子,一排的屋子有兩院子,正好住兩家人,中間隔了竹籬,開了道小門,方便往來。

「不,是叔叔,我不老。」他才二十有三,哪老了?

男子和一個孩子計較起來了,強調自己還年輕。

蓮姐兒眉頭打了個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