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佳明的手機不合時份地響了起來。
是董晴打來的。佳明不想接,可在丁蘭面前如果不接,就更顯得他心裡有鬼了。
“佳明,你在家嗎?“電話中傳來董晴火急火燎的聲音。
“呃,在!幹嘛?”
“我房間最大的那個紙箱裡有件淺紫色的風衣,噢不,我好像把它掛到衣櫥裡了。衣服的貨號是DW——2035,M碼的,你幫我把它送到店裡。最好在十分鐘之內,最多不要超過十五分鐘,我這邊有客戶在等著呢?”
這個時候如果言辭疏遠,丁蘭是一定會生懷疑的,於是佳明裝著沒好聲氣的親切說:“知道啦,顧客就是上帝,難得你在上帝面前如此熱情!你這個見錢顏開的女人!”
佳明對她的房間比對自己的都熟悉,很快找到了。同丁蘭一起把衣服送過去,心裡卻有些惴惴不安,想象不出這兩個女人見了面,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景。
董晴打發走了買衣服的客戶,才向佳明身邊的女人打量了一下,相望一笑。但她的笑臉很明顯是摻了砂的,有些一山不容二虎的敵意。
佳明擔心董晴言語走失,搶著介紹:“她就是住我隔壁的老鄉,董晴。董晴,這是我的女朋友,丁蘭。”隨即又有些懊悔。心想,應該先向董晴介紹丁蘭的,這樣才顯得他對她是嘴上心上都在日夜牽掛。
“恭喜你啊,結婚的時候一定別忘了請我參加,送你們一程。”
這話是不是講得太酸了,怎麼聽都像是在詛咒。
丁蘭跟董晴並無太多寒暄,非寒暄的話也不多,但總結人感覺她們早已經經歷過這樣的會晤了,而且是記憶猶深,弄得佳明腦子一團霧水。
在這種瓜田梨下的是非之地,豈可久逗留?還是走為上測。
佳明看了看手機上的表,已經五點多了。天也早已經是暮色籠起,霓虹燈亮了,藉故要跟丁蘭去吃飯,並對董晴說:“假如你不是要照看店面,就可以帶你一塊去了。我叫份外賣給你送過來吧。”
董晴又笑又氣地罵他虛心假意。
晚上兩人一起散步的時候,丁蘭明顯有了心事。佳明不斷地找出話來討她開心,但也是剃頭的桃子—頭熱,她怎麼也熱情不起來。佳明回憶自己在董晴面前的言行,覺得不應該給她的疑慮留下什麼口實。
直到夜很深了,丁蘭才開車送佳明回去。
情人分別的場面,總是依依不捨的。她的依戀比他還要多。
52
在這個喧譁歸寂的冬夜裡,情人的懷抱尤其顯得溫暖,讓人依戀了。佳明沒想到她愛他已經到了如此深刻的地步。
他安慰她說:“明天是星期天,我一大早就起床,搭車去你家裡找你。噢,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家在哪兒呢?”忽然一重憂愁像烏雲似的向佳*頭飄了過來。她跟他講過的,她是個有夫之婦。“不如明天你開車來接我吧。”
她把身體埋到他的懷裡,不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向著分離的時候移動,愈是想到這些,她就愈加顯得依戀不安。
“佳明,你是真的愛我嗎?”
這個晚上她已經問過他許多遍了。她差點兒讓他明白她有多麼纏人。
很明顯,有個不安的念頭在他心上壓著,要他一遍一遍地肯定,他才能夠放心。
可是,在這麼一個時候,她是怎麼也放不下心的:
他要回去了,跟另一個頗有些姿色的女人同居一處。夜長夢多啊。
“是真的愛你,你就是我的全部。”
“可是,你怎麼能夠向我保證,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會走錯房間!”
克林頓總統面對那邦彈劾他的共和黨議員,是這樣解釋他的桃色風波的:“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