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身上。“答應我吧。”
她不反抗,只是微微地搖了搖頭,眼睛裡閃爍著猶疑的淚光:“你是真的愛我嗎?還是隻想把我隨便玩玩兒?”
她的話讓他感動得掉下眼淚。
佳明抱起她的身體:“是真的愛你。我永遠都不強迫你。我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認真愛過一個女人。”
言外之意,他之前還曾不認真地愛過許多女人了?這種走漏了風聲的話,讓丁蘭感動之餘,又添了新的憂鬱。
“隔壁住的是誰?”這才是她一定要來他宿處的目的,遲早她是要問的。
“呃,是我的一個老鄉。”佳明扯謊說。
“是男的嗎?”
“女的。”
“女的?噢,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佳明的辯白並不很自信。丁蘭雖然不相信,但也不扯破他的*布。只是澀澀地笑著,搖了搖頭,眼睛就又落到了那張照片上。
“這張照片拍的實在是好。是你爸爸給她拍的吧,所以她才笑得如此燦爛美麗?”
“應該不是吧。我有記憶以來,她們就老是吵架!”
佳明的心沉澱了一下。自己怎麼從來沒有想到過是誰給她拍了這張她格外珍惜的照片呢?可見在男女情事上,女人常擁有一種男人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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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比擬的洞察能力。想到此佳明隱隱感到一陣後怕。
“顏如水仙五月中,楚楚有情天有情。良辰美景誰奈何,攝去秦淮一袖風。”丁蘭讀著相框後面的兩行字,嘆息道:“真是個文采*的有情人,得意之中又透著一股年輕的傲氣。”
那首小詩是用草體字刻在相框背面的,佳明從來沒有看懂過。
丁蘭恍有所思地自言自語著:“顏楚良攝,顏楚良。。。。。。”
佳明剎時愣住了。他的腦海中飄蕩著太多懸而未解的頭緒,一下子全落到了那個叫顏楚良的男人身上。
顏楚良,他前東家公司的董事長,佳欣年年不忘的情人,一個從白手起家到地地富一方的有著傳奇色彩的成功男人。他的名字出現在這裡,僅僅是一種巧合還是另有一段風塵湮滅的隱情?如果只單純地是一種巧合,自己母親的名字“楚楚“怎麼竟也巧妙地給隱藏在這麼一首牆頭詩裡呢。
與顏先生有關的回憶,一幕幕幻燈片似的在佳明的腦海中明滅閃現。
佳明回想起顏先生初見到這張照片時候的樣子。他拿起照片,無限哀傷地端詳著它。悠遠的眼睛彷彿是透過風塵,隔世相望。那天自己只當他是睏倦意未消才一臉沉鬱的。那天他也許是有所察覺,為了掩藏心跡,才故意裝佯問照片上的女子是不是他女朋友的。
那時候佳明正為詩詩所擾,沒怎麼留意這些細節。現在回想起來,頓時感到這其中疑竇叢生:
雖然初進佳明房間裡的人,總難免留意到他母親那張極好的照片。但那天顏先生的眼睛幾乎像一隻霧輝中的昆蟲,是倏然給吸附過去了的。
如果他真的與自己的母親有過一段有花無果的戀情,也只有這樣,他對他不同尋常的關心才得以解釋。
既然自己是他舊情人的遺子,他如今當然有義務照顧一下了。如果很多年以後,自己也成了個地富一方的成功男人,傳奇似的遇到——遇到詩詩跟人家的遺子,他也會責無旁貸地關心他,將他當成自己的孩子收養的。
遠遠地想到這些天方夜譚似的故事,佳明有些哀傷,哀傷之餘又莫名有些興奮,總覺得顏先生還是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這才算是對得起他華年猝逝的母親,才算充分地報答了他。如果二十多年前他娶了自己的母親,那麼,自己就不必像片風撕落的樹葉一樣,四處了無居所地飄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