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老仵作口中撬出了千面教主如今的駐地就在夔縣遠郊的槐樹村藏著,賀難在打點好一切之後便率人急襲千面老仙的老巢。此事需得速戰速決,若是耽擱的久了不說能不能抓到千面老仙,也是徒增無辜之人的傷亡。
死灰復燃的千面教也是有些信徒的,他們雖然人多一些但也不是衙門官軍的對手,有的束手就擒,有的四散而逃,邢捕頭在賀難的指揮下統領官兵將他們一個不剩地抓捕,然後便跟著賀難以及兩位大師直奔供奉著千面老仙無臉像的廢棄小廟。
不能說賀難準備的不充分,畢竟考慮到千面老仙可能會些術士的把戲,賀難還特地從當地寺廟中請來了一位大師,周獠得知此事後也請了一位道長前來助拳,但實際上他們還是想的有些簡單了。
千面老仙所修行的《成兵術》,可不是騙人的障眼法,而是實實在在的外道妖術,和尚也好道士也罷,這些還停留於世俗修行階段的修士無疑是對付不了的。更何況他除了成兵術之外還有其它更為恐怖的手段。
“不好!小心埋伏!”在甫一踏入這廢棄的小廟宇後,賀難幾人霎時便感到眼前一黑,一股撲鼻的異味兒傳來,像是什麼東西燒焦了的味道,但又極其難聞——這種情況不是像閉上眼睛之後看不見東西了,而是周遭的景物全都不見,整個世界都塗上了一層陰影,只剩下賀難幾人在面面相覷。緊接著便是“吱嘎”一聲,香堂的大門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拉住一般嚴絲合縫地收攏在一起,走在最後面的邢捕頭反應倒是快,但他無論是推拉還是抽刀砍上去都不能破開此門,反倒像是在和空氣作鬥爭一般。
“障眼法?”賀難看向了悟巡和尚。夔縣是個大縣城,比起郡城來也沒小到哪裡去,縣城裡有個感安寺,悟巡大師就是寺廟裡的住持,徐員外為自己的小妾“超度”就是請的這位大師。悟巡大師寶相莊嚴,平日裡誦經念法,深受縣城百姓尊敬愛戴,所以被賀難請了過來。
但此時此刻悟巡大師也不由得有些慌了神,冷汗順著溜光的額頭上滴落了下來——他是感安寺的住持不假,但從來也沒碰見過這歪門邪道的古怪東西啊,只得強行鎮定下來,唸誦起佛經,希望能起上一些作用——但說實話,悟巡大師對於佛法的理解是極為精深的,唸經超度他是在行,降妖除魔他還真沒什麼辦法,賀難請他過來的時候說辭便是捉拿害人性命無數的“千面老仙”,他只以為是替那不計其數的亡魂超度,哪裡能想到真有這麼棘手?
悟巡大師這佛法念誦起來,說沒有作用其實還是有一些,其餘人等見悟巡大師高聲朗誦佛經梵咒,起碼心理上是鎮定下來了不少。
“並非障眼法,而是左道陣法,但佈置的也並不算精巧,待我畫一張符籙破之。”站在賀難右手邊的中年道士開口了,此人頭戴一頂混元巾,道袍上繡著巴掌大小的太極圖,背上斜背了一個黃布大包。他把布包攤開在地上,將以紅線穿起來的銅錢劍綽在手中,又用筆蘸了些硃砂在黃紙上塗畫了一番,最後又將符紙於銅錢劍的劍身上一拍,隨即便朝著那廟宇的大門一刺。
那好似空氣一般的大門真被這一劍所刺中,登時便破開了一個窟窿,幾人見此法奏效,精神頓時振奮了起來,道人也有了底氣,再數劍過去將那木製的香堂門砍了個七零八落,蒙在香堂中的陰影也逐漸褪去。
“不愧是王道長,果然厲害。”邢捕頭見道人輕描淡寫就破開了自己一番功夫也摸不到邊的大門,擦著額頭上的冷汗讚譽道。
王道長此時也是捻著鬍鬚微微一笑:“雕蟲小技罷了。”隨後便指引著眾人跟隨自己出門:“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出去再從長計議。”
就在眾人心情鬆懈下來的這一刻,周遭突然間響起一個怪聲,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獰笑道:“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個有本事的,那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