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玉佩不是鴛鴦交頸佩,那梅花的枝幹不是用的女子的頭髮,韓禹會很開心地收下這份餞別禮物的。
少年焦急地看著他,等得臉色都有些泛白:“韓大人,您……”
韓禹嘆了口氣,輕輕合上了錦盒的蓋子,把它推回少年手裡。
“抱歉……請轉告寧樂姑娘,這份禮物……我不能收。”
“為什麼!”少年急切地問:“您和小姐來往了那麼久,小姐早已對您……對您……”
“是我的錯。”韓禹截斷了他的話。“我不該覺得,她和我以前遇到的女子一樣……這裡男女之間來往,本不該是這般的……”他深深嘆氣。寧樂回去以後,果然送了他一盆極為珍貴的玉版牡丹,想到獨角仙相比這花王可憐的價值,他也回贈了一份禮物。之後禮尚往來,寧樂給他寫信討教養獨角仙的事,也聊一些家常話,他也像對待妹妹一樣認真回覆。
韓禹來自二十一世紀,平日和女同學們交往,言辭舉止都比這親密得多,也不覺得這樣和一個深閨之中的少女通訊有什麼不妥。誰知在寧樂心裡,卻並無男子能再與他相比。
“你回去告訴她。”韓禹有些苦澀地笑了:“我今年二十九歲,她才十六歲,我與她通訊,只是把她當做妹妹,並沒有什麼君子之思……何況我即將遠赴西北,歸期不定,前途末卜。期月經年都不見得能回來……她大好年華,大可不必浪費在我身上。”
少年已經是瞠目結舌,他幫小姐送信也有這麼久了,一直相信韓大人與小姐是兩情相悅,萬萬沒想到小姐表明心意,卻是這樣結局。
韓禹沒有再多說,走向了已經等待自己多時的馬車。南寧關……肅王的地盤,未知的領地。那個地方,還不知有什麼在等待他。現在這個時候,對於寧樂的示愛,他不能,也沒有辦法給出任何回應。
送走了韓禹,天氣越發炎熱了。窗外響起第一聲蟬鳴的時候,李一揚也伴著肅王,回到了帝都。
許久未見,李一揚吃胖了一點兒,小臉圓圓的像是剛洗過的蘋果一樣溜光水滑,整個人像是夏天要成熟的蜜果一樣甜甜潤潤的,絲毫不像指揮二十萬大軍威風八面的將軍。
蕭淵見他的第一句話是:“吃成豬了還能打得動架麼?”
李一揚眯了眯眼睛,然後蕭家的花園裡就是一片雞飛狗跳。
蕭泱心疼地護住一叢月季,望著打得熱鬧的兩人,還有在一邊手舞足蹈搖旗吶喊的蕭鴻,頭痛地嘆了口氣:“從小到大一見面就打,真不知道什麼脾氣。
“學武的人自然是要切磋的啊……”溫若飛在蕭泱跟前蹲下來:“呦呵,李將軍下盤進攻越發猛了啊。”
“他那麼嬌小,攻人下盤確實很難對付,當然,他也只能攻擊得到下盤。”蕭泱笑了笑:“從小就愛踩人的腳!”
“李將軍和你們兄弟的關係看起來很好呢。”溫若飛注意到他說了從小。
“畢竟是發小啊。”蕭泱笑道:“當年我和淵兒是皇上的伴讀,小云遠則跟著肅王。王爺和還是太子的皇上經常一起玩耍,所以我們關係很近。”
“誒,你們都是皇上的玩伴?”溫若飛瞪大了眼睛:“我從來不知道呢。”
“不值一提。”蕭泱擺擺手,小聲道:“你不知道皇家的子孫,不是一般的難伺候。”
溫若飛忍不住笑了起來。溫文爾雅的蕭泱隔了這麼多年也忍不住會抱怨……看來皇帝和肅王真的很過分。
“皇上當年還好,畢竟母妃位分不是很高。肅王可就不一樣了。當年皇后無出,連著生了三個公主,肅王的母妃是唯一的貴妃,協理六宮,當年大家都以為先皇會立肅王為太子,所以脾氣也差。嘖,當年可沒少欺負我們。”蕭泱回憶起往事不禁搖頭:“有次他拿茶水燙死了先皇的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