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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退開幾步,發現大門還在,上前幾步,卻又忽然消失,反反覆覆,竟似入了迷障。

路人也發覺端倪,奇道,“他怎麼總在原地繞圈子?莫非嚇傻了不成?”

“你們難道忘了,之前咱們想入仁心堂也是這般模樣。若是那位大人不想讓誰靠近,此人定然摸不著那兩扇朱漆大門。”有人提點道。

“是了是了,莫非這漢子犯了大人哪條忌諱?”此話一出,大家連忙去看擺放在門口的牌子,然後猜測紛紜。

周妙音把兩名女子安置好,這才發現壯漢還落在外面,本想把他領進來,卻見宋掌櫃袖風一掃,竟讓仁心堂外的空氣扭曲了一瞬。那場景著實很美,彷彿夏日當空,熱浪蒸騰,把周圍所有的一切弄得飄飄忽忽卻又清澈透亮。但一瞬過後,空靈飄渺的感覺便消失了,仁心堂彷彿從仙界回到人間,光線都暗了不少,而一直在外徘徊的壯漢也似發瘋一般衝上臺階。

“慢著,想要踏入我仁心堂,就得守我的規矩。”有姝指尖一點,壯漢就被定在原地,一隻腳抬高,一隻腳落地,身體還保持著斜向前衝的態勢,卻奇蹟般地沒有摔倒,彷彿變成了一座雕塑。

他看向周妙音,一字一句緩緩道,“我素來不救惡貫滿盈之徒,但因十場賭局還剩八場,周大夫,你確定要把此人當做其中一場?”話中真意不言自明。

壯漢雖然身體被禁錮了,五感卻並未被剝奪,聞聽此言目中流露出驚駭與心虛的神色。周妙音心裡頓時咯噔一聲,犯了兩難。救還是不救?若在從前,她定然會選擇救,因為她接受的教育告訴她病人不分高低貴賤,也無好壞之別,只要到了醫院,落在自己手上,那唯一的目標就是讓他們康復。但在宋掌櫃看來顯然不是如此。

宋掌櫃這人著實有些奇妙,他的三觀似乎很正,但細細一想又很邪門,但凡他認定的真理,便是把世界扭曲了來迎合自己,也彷彿是理所當然。他把自己當成這個世界的旁觀者,但有時候又像是主宰者,那種強烈的人格魅力具有極大的侵略性,差一點把周妙音的三觀都掰歪了。但也只是差一點而已,她想了許久,終是點頭,“請宋掌櫃救他一救。這便是我們之間的第三場、第四場、第五場賭局。”

有姝抿唇,心下不悅,但也並未說什麼。他繞到壯漢身後,淡聲道,“你若自己出來,我便為你伸冤並超度。你若不願出來,我照樣為你伸冤,卻也會讓你魂飛魄散。你選一個吧。”鬼面瘡而已,他見的多了。

察覺到少年身上源源不斷釋放的紫薇帝氣,鬼面瘡露出驚恐的表情,立刻求饒,“小的願意自個兒出來,還請大人高抬貴手!”

嚯,這人頭瘡竟然還會說話,是個活物!路人嚇得腿腳發軟,連忙你扶著我,我扶著你,往牆根縮去,分明尿都快憋不住了,卻死活不肯走。他們定然要把鬼醫大人收服人頭瘡的情景看全乎,日後好拿出去當成炫耀的談資。要知道,滄州府裡可沒幾人敢把他治病的全過程看完,數來數去也就那幾個臉熟的。如今這些人去茶館、酒樓均不用花銀子,多的是人請客,就為了聽一聽大人的種種神蹟,久而久之竟也成了他們最主要的營生。

所以說這營生不好乾,沒準兒哪天就被嚇死了。這些人抱成一團,對兀自疊著紙人,臉上還露出閒適之態的鬼醫大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自從靈泉之事被戳破後,周妙音對宋掌櫃便多了幾分莫名其妙的親近感,湊近了問道,“這又是什麼符?你作甚把它摺疊成人形?”還別說,宋掌櫃手工特別好,尤其擅長摺紙,什麼千紙鶴、信天翁、小紙人,莫不惟妙惟肖,信手拈來。

不過須臾,他手裡就出現一個短手短腳圓腦袋的小紙人,看上去還挺可愛。周妙音正想伸出指頭戳兩下,就見宋掌櫃掌心一翻,又憑空變出一支毛筆,往紙人的腦袋上新增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