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仇恨
三稜軍刺,將冷兵器殺傷力放大到極致的產物,刺入人的身體超過八公分,足以致命,這玩意形成的貫通傷,根本無法癒合,而且出於金屬性質的需要,三稜軍刺鑄造時新增了砷元素,一旦軍刺表面塗層磨損,暴露出含砷的鋼體,別說刺入人的身體,哪怕被這玩意擦破點皮,都難以癒合。
再者,三稜軍刺製造簡單,技術要求相對較低,耐用實用,曾在南疆自衛反擊戰中,帶給對手極大的傷亡和恐懼。
以至於被打怕的鄰國將三稜軍刺視為殺人利器,在三稜軍刺早已過時的當下,依然大批次裝備部隊。
白傑被這玩意捅七八下,結果可想而知,他恐懼,後悔,絕望,恨沈浩歹毒,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等死。
旁邊,白亮急的呲目欲裂,瘋狂掙扎,依舊徒勞而已。
直至白傑奄奄一息,拎著帶血軍刺的綁匪頭子才取出塞在白傑嘴裡的破布,白傑艱難望一眼弟弟,對綁匪說:“求你們,放了我弟弟。”
這是白傑此生最後一句話,話音未落,他的腦袋耷拉下去,氣絕身亡,堂堂白家男人死的無比憋屈。
白亮心如刀絞般痛,想喊,喊不出來,想拼命,動不了,急怒攻心,加之剛才被打出內傷,一口腥澀熱血頂上嗓子眼,差點暈厥。
這時,綁匪頭子的手機響了,殺人不眨眼的傢伙迅速接聽電話,或許音量開太高,或許距白亮太近。
白亮聽到打來電話那人的聲音,雖然只是一句“事情辦的怎麼樣了”,但白亮百分百確定是沈浩。
頭腦簡單的白亮哪裡曉得,這不過是王宏海數月前收集到的一段錄音,錄音的源頭,是一枚放置在柳莞辦公室內的竊聽器。
綁匪頭子裝模作樣彙報情況。
白亮則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發誓,要讓沈浩全家不得好死,前提是他能活著離開這裡,幸運的是,綁匪頭子接完電話像有什麼急事,神色匆匆離開,只留四個手下看著他,也沒顯露殺他的意思。
悲憤絕望的白亮感受到一線生機,默默祈禱老天的眷顧,似乎老天開眼,後半夜,看守他的四個綁匪相繼睡著,鼾聲如雷。
絕佳的逃命機會。
白亮小心翼翼以類似引體向上的方式,讓自己的嘴夠著捆綁手腕的繩子,一點一點撕扯開繩結,腳落實地,弄出點動靜,離他不遠那個靠牆打鼾的綁匪忽然挪動,他嚇得差點癱在地上。
綁匪挪動一下,說了句夢話。
有驚無險,白亮長出一口氣,抹掉額頭滲出的冷汗,望著死不瞑目的哥哥,痛不欲生,趁綁匪睡著為哥哥報仇雪恨?
白亮咬牙切齒,猶豫片刻,強壓下冒險殺人的念頭,一對四,稍有不慎,萬劫不復,眼下,走為上策。
“哥,你等著,姓沈的畜生活不了多久。”白亮在心裡叨唸的同時,抹去臉上淚水,一步一回頭離開。
漆黑的夜。
白亮深一腳淺一腳狂奔,跌倒了爬起來,繼續沒命的跑,求生的本能,激發這小子潛能,竟跌跌撞撞狂奔半個鐘頭,遇上一輛趕早往市區批發市場運蔬菜瓜果的貨櫃車,司機是個憨厚中年人,瞅著白亮這慘樣,動了惻隱之心,同意白亮搭車。
“你是個好人,我們白家,必有重謝。”蜷縮在副駕駛位哆哆嗦嗦的白亮中邪似的,反覆強調。
白家?
司機大哥不以為然笑了笑,沒把白亮的話當回事,碰巧做做好事,就當給子孫積德,沒指望有啥回報。
白亮借用司機的手機,顫抖著撥號,連撥五次,終於有人接聽,聽著電話那頭母親略帶睡意的詢問,嚎啕大哭。
一場波瀾由此而生。
開車的張師傅把白亮送到派出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