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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頁

&ldo;你不是俺外婆,腿上沒扎腿帶兒。&rdo;

狼外婆一聽,嘴裡又急又忙唸叨起來:&ldo;南來燕兒,北來燕兒,給我送根扎腿帶兒。&rdo;

它從地上抓起兩根高粱葉子,往腿上一捆,就有了扎腿帶兒。接著它又喊:

&ldo;門搭兒,門鼻兒,炊帚骨朵兒來開門!&rdo;

小妹妹炊帚骨朵兒隔門縫一看,就說:&ldo;這可真是咱外婆,我來開門!&rdo;說著&ldo;嘩&rdo;的一聲,就開了門。

狼外婆走進屋裡,一屁股坐在盛糧食的大桶上,把尾巴藏在裡面,就對外孫女兒說:&ldo;天不早了,咱們趕快睡覺吧!今晚誰跟外婆通腿兒睡呀?&rdo;

門搭兒說:&ldo;我不跟你通腿兒睡。&rdo;

門鼻兒說:&ldo;我也不跟你通腿兒睡。&rdo;

炊帚骨朵兒說:&ldo;我跟外婆通腿兒睡。&rdo;

炊帚骨朵兒睡在床上,一伸腿,碰著個毛茸茸的東西,問道:&ldo;外婆,這毛茸茸的是啥呀?&rdo;

&ldo;是給你捎來的一團麻。快睡吧!&rdo;

門搭兒、門鼻兒心裡懷疑,一直沒睡著。半夜裡她倆聽見床那頭&ldo;喀嚓、喀嚓&rdo;直響。門搭兒就問:&ldo;外婆,你吃的啥?叫俺也嘗嘗。&rdo;

&ldo;外婆夜裡咳嗽,吃點紅蘿蔔你也眼饞,給!吃去吧!&rdo;說著順手扔過去一節。

大姐門搭兒接過去一摸,粘糊糊的,中間還套著個銅頂針兒。她知道這是外婆的手指頭,心裡馬上就明白,一定是灰毛狼吃了自己的外婆後,又來吃她們的。她悄悄給門鼻兒一咕噥,趕快推醒了小妹妹炊帚骨朵兒。

過了一會兒,門搭兒喊:&ldo;外婆!我屙哩!&rdo;

&ldo;半夜三更恁多事。爬床底屙去吧!&rdo;

&ldo;不,有床神。&rdo;

&ldo;屙煤渣坑裡去吧!&rdo;

&ldo;不,有灶神。&rdo;

&ldo;屙門後去吧!&rdo;

&ldo;不,有門神。&rdo;

&ldo;死妮子,爬門外糞堆上屙去吧。&rdo;

門搭兒答應著摸下床,悄悄拿了一盤子井繩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二姐門鼻兒又喊:&ldo;外婆,我屙哩!&rdo;

&ldo;死妮子,事真稠。爬床底下屙去吧。&rdo;

&ldo;不,有床神。&rdo;

&ldo;屙煤渣坑裡去吧!&rdo;

&ldo;不,有灶神。&rdo;

&ldo;屙門後去吧。&rdo;

&ldo;不,有門神。&rdo;

&ldo;死妮子,爬門外糞堆上屙去吧。&rdo;

門鼻兒答應著摸下床,提上案板上放的罐子油,也溜出去了。

接著,小妹妹炊帚骨朵兒也叫喊起來:&ldo;外婆,我屙哩!&rdo;

&ldo;死妮子,真多事。屙床底下去吧。&rdo;

&ldo;不,有床神。&rdo;

&ldo;屙煤渣坑裡去吧!&rdo;

&ldo;不,有灶神。&rdo;

&ldo;屙門後去吧。&rdo;

&ldo;不,有門神。&rdo;

&ldo;死妮子,爬門外糞堆上屙去吧。&rdo;

炊帚骨朵兒摸下床,也溜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