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星光之下,船艙窗戶盡開,也不見半個人影,分明是一艘無人駕駛的空船!”
要知道在這樣的天氣、水域裡,若真有人在船上滅燈行船,根本不須片刻就會觸礁撞為碎片。然而濃霧瀰漫之中,一艘空船在茫茫大海上飄蕩前行,卻準確尋找到了天朝號。
莫非船上的船員早已死去,而是在無數幽靈的駕駛下才來到此處?
嶽階臉色更加難看,道:“方大人卻似乎全然不覺,彷彿真的看見了迎接他的船員,直接進了黑黢黢的船艙,當時臉上還帶著又期待,又得意的笑容。昨夜濃霧瀰漫,風浪也很大,我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卓王孫目中神光閃爍,道:“當時嶽大人若是肯上船看看,也許就看出些端倪來了。”
嶽階長嘆道:“等我安頓好唐大小姐,趕到船邊,正要衝上去拉他回來的時候,方大人卻已經自己走了出來!”
他不住搖頭,似乎仍難以相信昨夜的一幕:“不過一刻的時間,方大人的神態就與方才判若兩人!他佝僂著身子,不住搖頭,步履也沉重了很多。我手下上去問話他也不理,自顧走到房間裡,用力鎖上了房門。”
卓王孫道:“難道方大人在那艘空船上看到了什麼?”
嶽階疲憊的道:“或許正是因為方大人突然發現了那是一艘空船,而自己在大霧之中根本無法駕船離開,逃生的希望破滅,所以極度沮喪。不過若真是空船,它又是如何乘風破浪,在大霧中找到天朝號的呢?”
卓王孫道:“無論如何,上船之後方大人還是安然無恙?”
嶽階道:“是。回房之後,方大人房也沒有絲毫異動。然而到了凌晨,我手下有人發現門縫裡有血滲出來。開門之後,方大人已死,箱子也不見了。可惜至今為止,整個房間裡除了那個箭孔以外,什麼蛛絲馬跡都沒有找到。”
一旁,唐岫兒似乎受了些風寒,微微咳嗽著,道:“可笑。”
嶽階變色道:“唐大小姐莫不是有什麼發現?”
唐岫兒譏誚的一笑,道:“僅憑嶽大人這種找法,休說捉住兇手,就連自殺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
嶽階沉下臉來,道:“自殺?難道方大人站在窗外往屋裡射了一箭,然後還要關上窗戶,再用比飛箭更快的速度跑到門板前閉目等死?”
唐岫兒冷笑道:“嶽大人安知窗上的這個箭孔一定是羽箭射入時留下的,而不是射出?”
嶽階怔了片刻,道:“那支羽箭從何而來?”
唐岫兒咳嗽了片刻,道:“或許是方大人自己的。”
嶽階冷笑道:“荒謬!”
唐岫兒不緊不慢的道:“如果方大人晚上睡不著,站起來用弓弩往窗外射了一箭,然後推開窗戶將弓和多餘的箭扔進大海,然後關窗退回門板前,用剩下的那支箭將自己釘死……”她說到這裡,陰陰冷笑了一聲。
嶽階打了個寒戰,道:“方大人為什麼要自殺?”
唐岫兒冷冷道:“誰知道呢?或許方天隨就是兇手,良心發現畏罪自盡。或許這也是個圈套,有人想讓大家以為方大人已經死了,呵呵,可是這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誰又能肯定他是方大人呢?”她的聲音更加陰沉:“誰都是血肉模糊,誰又知道誰真的死了,誰又沒死?或者那些死人都躲在天朝號的某個角落,等我們也一個個鑽進那些敞開的棺材裡去……”
嶽階勃然怒道:“唐小姐!你不要在這裡聳人聽聞。如果方大人是自己往外射了一箭,那滿身骨骼碎裂,右手消失又如何解釋?難道方大人能在自己心臟上刺了一箭,再一點點捏碎自己的骨頭,向密閉的窗外扔出自己的右手麼?”
唐岫兒咯咯笑道:“或許是那艘幽靈船上的船員一個個從那箭孔裡飄了進來,一起動手將方大人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