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培之原是逗她,驟然聽了這個回答,雖明知她表情有詐,卻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張開雙臂,他毫不避諱的將荼蘼抱進懷裡,用力的緊了一緊,感覺到懷裡小身子輕若落羽,柔似暖玉,雖則年幼,卻偏有一股說不出的沁人幽香,心中竟是沒來由的好一陣溫暖妥帖。
“小鬼靈精,可惜你今年還太小了些!”他低低的笑著,語氣中不無曖昧溫存。
荼蘼被他一抱,不由的僵了身子,一張臉也早紅到了耳根。及至聽到他在耳邊的低語,更是尷尬無地,一面急急掙扎,一面也顧不得其他,只恨恨叫道:“你這個登徒子……”
林培之見她掙扎斥罵,不覺失笑的鬆開了手臂,他對荼蘼雖是真心喜歡,卻也不會對一個八歲的女孩子產生什麼綺念,之所以抱她一抱,只是覺得這丫頭實在有趣,讓人忍不住的想寵一寵,抱一抱。
“你方才不是說我是你三哥的好友麼,你就把我當作是你哥哥,抱一抱又有何妨?”
荼蘼被他氣得無語。大乾律規定女子十六出嫁,但真正循矩的卻並不多見,大多都是十三四歲便已嫁了。至若世家大族,雙方聯姻,更有七八歲便議婚成親者,她這年紀其實已不算小了。雖則季煊夫婦對她極近疼寵,更捨不得她過早出嫁,但男女之防卻已該謹守了。
憤憤然的往後縮了一縮,她一指房門:“殿下請便!”她已懶得再同林培之嬉笑打哈哈,直截了當的板了臉,下了逐客令。
林培之見她生氣,正欲哄她幾句,卻見她忽的沉下臉來,容顏一時肅重清冷,竟有種說不出尊貴傲然之氣,與先前的純稚頑皮截然不同,連室中氣氛也沒來由的凝滯了三分,饒是他出身皇家,見慣了大場面,也仍是不覺微微的怔了一下。
這種屬於皇家的高高在上,因多年頤指氣使而養成的尊貴氣度,他並不陌生,只是奇怪,這等凜然的威嚴氣度,怎會出現在一個年僅八歲的小小少女身上。
頓了一下,他暫時丟開心中疑惑,含笑上前一步,溫和道:“小姐既然有令,小王怎敢不從,今日之事,多有唐突,小姐放心,小王必不洩露你的身份便是了!”
荼蘼輕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並不理他。林培之一笑,轉身出門,又反手闔上了房門。
次日清晨,季竣灝才急急的過來,荼蘼躺在榻上,賴著不肯起來。聽見他來,更是別過頭去一聲不吭。季竣灝心知自己犯了錯,只得將幾個丫鬟差了出去,好好的哄了她一回,又簽下無數喪權辱國的條約,這才哄的荼蘼轉嗔為喜,在季三少的服侍下漱洗完了,匆匆出門。季竣灝又向林垣馳辭行,林垣馳竭力留他用個早點,他也婉言辭了,一路匆匆回府。
荼蘼因著昨夜的事兒,心中正自氣惱,見了林垣馳也便甚是尋常,不曾露了一絲痕跡。
二人心驚膽戰的一路回家,生恐迎面而來的是季煊的潑灑而來的怒火。及至等到了府中,卻見家中一片太平,段夫人見一雙兒女回家,不免責怪了幼子幾句:“秦太醫府上的酒難道還比咱家的更好些,難得去一回,怎麼卻醉得回不了家?累的你妹子還要陪你!”
季竣灝一聽這話,便知秦甫生已替自己二人圓了謊,忙嘿嘿的乾笑了兩聲,藉口宿醉,溜回房去沐浴去了。荼蘼吐吐小舌,乖巧的坐在母親身邊,她也不敢提起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念及秦槐的思女心切,便將這事拿了出來,細細的說給段夫人聽。
段夫人一聽秦槐帶了女兒回家的目的,不覺失笑搖頭道:“為孃的也早聽說秦家已幾代不曾得過一個女兒,卻想不到他們家竟這般的求女心切!”
母女二人笑了一回,荼蘼一夜未歸之事,便也置之腦後了
正文 46 牛嚼牡丹
46牛嚼牡丹
春闈,又稱為春試,通常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