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她的氣勢,寵辱不驚,沉穩得體。一雙剪瞳明亮卻幽深,像是一潭湖水,碧波盪漾。
既然是在宮中和太后皇后在一起,自然是要端莊一些,不似在王府那般隨意。紅妝思忖了一會,給慕沁安插了一根鏤空海棠滴翠的步搖,大方得體,自然是襯得出慕沁安略微清冷的氣質。
看到慕沁安已經著衣完畢,這才端著洗漱的工具過來,伺候慕沁安洗漱。
“主子,連翹有事不知當講不當講。”連翹看慕沁安洗漱完畢,便小聲的開口問道。
慕沁安幽幽的看了連翹一眼,笑答:“你既然講了,就講吧。”
連翹點頭稱是,然後才徐徐說來:“主子應當避嫌一下表小姐。”
慕沁安一愣,側過頭,看向連翹:“何出此言。”
“請恕屬下多言。”連翹此刻換了一個稱呼,慕沁安正色看著連翹,聽著她繼續說道:“六王爺傾心表小姐,縱使是這件事不為人知,但是六王爺卻已經把目標鎖定在了主子身上。六王爺此人陰晴不定,屬下希望主子三思。”
聽完連翹的話,慕沁安不動聲色的笑,將連翹扶了起來,“不用操心這個。他以後有的事情要求我。”真是想不到,皇宮之中居然還有這樣一個痴情種子,這是皇帝的命好呢?還是皇家的災難呢?自古江山美人,就是兩難取捨的。如果不是明確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的話,想必那江山美人將會化為催命符。
連翹雖然不解,但是看著慕沁安的神色卻也是知道了,連同紅妝默默的退了下去,獨留慕沁安一人端坐在梳妝鏡前,沉思深度。
慕沁安看著鏡中略施粉黛的自己,這張臉竟然是看著看著也就是熟悉了,此後也罷,這張臉就認定是自己了。那又何妨,她怕什麼?不過是生與死,這一路,不是過程更加重要麼?
她豁然起身,坦然一笑,這些彎彎繞繞難道她慕沁安會怕麼?
推開門,連翹和紅妝都已經各自站在門口左右,看著慕沁安出來,微微蹲下行禮:“給主子請安。”
“免了。”慕沁安微微昂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走吧。”
連翹和紅妝對視一眼,起身,跟在慕沁安身後。不知為何,連翹和紅妝心中隱隱約約都有一種感覺,主子這會與剛剛不同了,說不上來為什麼,但是兩人卻愈發明顯的能感覺到差異。只是在這個時階上,兩個人都很明智的沒有開口。
宮中晨間也就是行路的宮女太監多些,偌大的皇宮即便是滿處是人卻也無法彌補那種沒有人情味的清冷。慕沁安腳步微慢,她不過是進宮來請安順道被太后留宿了,不比那些妃子們一樣每日清晨就要趕早去請安。故此,她的腳步也晃悠悠的走著。
紫煌繡金邊的暗花雲錦宮裝在慕沁安身上顯得身材凹凸有致,風微微揚起那華貴高奢的衣袍,恍若是神仙妃子一般,高不可攀。清冷豔絕的容顏更是讓宮人們都微微低下頭去,不敢抬頭直望她的容。
身後跟著的連翹和紅妝卻也不似一般的侍婢,一青一藍,一個淡然若風,另一個大氣凌厲,兩個人看著都能看出其主子的幾分氣勢。宮人們看著有些便是偷偷紅了眼。慕沁安是皇帝御賜,親封的公主。這個公主並不是徒有其名的假公主,入了皇室族譜,有金印,若不是慕沁安回絕的話,想必還要有一座公主府了。
慕沁安倒是緩緩悠悠的正走著,迎面居然碰到了貢蓀華溪還有左相的兩位嫡孫女,慕沁安嘴角一彎,這三個人倒是走到一塊兒去了?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
“喲,這不是靖安公主麼?”貢蓀華溪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慕沁安,有些刻意的對著慕沁安說道:“給靖安公主請安啊。”
雖然貢蓀華溪嘴裡說著給公主請安,但是眼睛卻死死的盯著慕沁安今日所穿的宮裝。紫煌繡金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