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支使著我們兄弟跑腳兒呢!”
這些貴家公子說是要到城外賞景做詩,還要學一學古人來個甚麼流觴曲水,這吃喝玩樂的東西帶得可多了,他們自家是不肯搬搬抬抬做下力的活計,書院的雜役又不夠使喚,便叫了外頭人幫手,倒是給了衛武兄弟掙銀子的機會。
韓綺聞言又點了點頭再問他,
“你那兩個兄弟又叫甚麼名字?”
癩痢頭應道,
“一個叫做衛武,一個叫做李莽!”
韓綺自然打聽過這三人名姓,此時詢問不過起個話頭罷了,這廂自腰間取了出錢袋,在他面前一晃道,
“我這裡有二十個銅板,讓你做兩件事,若是做好了,這二十個銅板兒都是你的!”
一見著銅板兒,癩痢頭笑出了滿口黃牙,忙道,
“小姐儘管吩咐就是!”
韓綺問道,
“這頭一個,你且說說你三個是那裡人氏?在京師之中何處安家?”
癩痢頭愣了愣,抬手摳頭皮,
“小姐,您問這些做甚麼?”
韓綺早料到他會有此一問,當下應道,
“我要讓你們辦的事兒很重要,自然是要問個清楚的!”
癩痢頭心中暗想,
“這些官家小姐也是吃飽飯無事幹的,吩咐人辦事就辦事,怎得還要問人家事的,莫非……”
想到此處他眼珠子一轉,抬頭看向韓綺,只帷帽擋了臉卻是瞧不清楚容貌,不過看身形不過十二三,還未長開的樣子!
他心思一動暗想道,
“這書院裡的小姐們吩咐辦事都是派丫頭出馬,即便是自家親自吩咐,也是一派高高在上不屑與我們這等下賤人說話的模樣,怎得這位小姐卻是與別人不同,還開口問我們兄弟幾個來歷?”
他自家知曉自家事,當然不會想到是韓綺瞧上了他,
“難道……難道……是瞧上了我們衛老大!”
衛老大那模樣生得周正,若是換了一身好衣裳,比書院裡的那些小白臉子氣派不知多少,那呤香院的姑娘們都喜瞧他,說不得這官家的小姐也瞧上了我們衛老大也是說不定的事兒!
想到這處不由暗笑……
他自從跟了衛武,也隨著他出入過兩回呤香院,只他生得那癩痢頭,呤香院裡的姑娘如何能瞧上他這無銀無錢,醜陋不堪的小混子,卻是一個個對衛武青眼有加,那手裡的帕子一飄一揚的全往衛武身上招呼,就差伸手拉人進房了!
我們衛老大天生的氣派,有女人喜歡也不奇怪!
想到這處癩痢頭倒似通曉了天大秘密一般,一派恍然大悟的樣兒,笑得極是猥瑣,
“小姐要問,小的自然知無不言!”
當下便將自家三人的家底來個底兒掉,全數兜給了韓綺。
癩痢頭本人無甚可說,本是京師人,今年十六了,親孃生下他就死了,親爹一個人拉扯了他六年也死了,癩痢頭無親故,自小便在這街面上偷雞摸狗鬼混度日。
李莽的命比他好些,孃老子是剛死,留下了書院附近一間院子,如今癩痢頭便同他住在一處。至於衛武嘛,不是京師人,好似早些年從廬州府逃難而來的,如今家裡還有一個娘,卻是個睜眼瞎,又有重病在身,每日裡都要吃藥,他家住在八條巷最裡頭一家。
韓綺聞聽此言心中暗道,
“怪不得,他小小年紀就在街面上胡混,想來也是因著家中貧窮無人管束所至!”
如今雖說是太平盛世,但饑荒仍是年年不斷,百姓生活艱難,京師之中這些衣食無著,四處混跡的,多也是身世可憐,家逢大難之人!
韓綺打聽到了訊息,便又問癩痢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