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苗氏要過去守著女兒,韓綺實在受不得她端坐一旁,一雙眼直愣愣的盯著自己,心知勸是勸不走的,便開口言道,
“姨娘在這處守著我,倒是擾了我的清靜,倒不如早早去睡了,明日早起給我做早飯如何?”
苗姨娘一聽頓覺自家有了用處,當下笑道,
“姨娘也不認字,在這處是要擾你清靜,綺姐兒要吃甚麼,姨娘今兒晚上給你預備上!”
韓綺想了想道,
“想吃得清淡些!”
苗姨娘應道,
“即是如此明日一早便熬粥,醬的小菜倒是現成的,灶間裡還有前頭擱的老面,明日我早些起床給你做餅?”
韓綺應道,
“即是如此,姨娘早些去睡,明早做好了再來叫我!”
如此這般才將苗姨娘打發去睡了。
待到第二日,韓繡與韓綺上了馬車往書院去,待到了黑漆的大門之前,韓綺一眼見著早早守在門前的衛武三人,衛武見著韓綺自馬車上下來時,雙眼就是一亮,
“三小姐這是又回來了麼!”
他生怕韓綺還惱著他,也不上前說話,只蹭到馬車附近拿眼兒直瞄韓綺,韓綺早瞅見了衛武,卻還記恨他孟浪故意轉過身不肯看他,立在車前等著韓繡下車,卻是頭也不抬的跟在姐姐身後走了,衛武眼巴巴看著她進去,連個眼風都不給自己,不由心下沮喪,
“看來她是真惱我了!”
想到這處,低頭又在自己右手上拍了一巴掌,
“讓你不安份!”
韓綺進了書院,先去拜見了魏先生,這廂鄭重給魏先生行了大禮,
“多謝先生為學生求情,先生對學生的恩情,學生終生不忘!”
魏先生聽了卻是笑著一擺手,
“你乃是好學的孩子,我總不忍心失了你這個勤奮的學生……”
說著示意韓綺起身卻是正色問她,
“這承聖書院分做男學女學,實則在男學教學生,他日學生兩榜登科,金殿提名,做先生的自然也是名聲遠播,大有好處,但教女學卻是不同……女學生學得再好日後總免不了一個嫁人生子的命運,於先生亦是無有助力,但為師卻願教授女學,你可知為何?”
韓綺聞言搖頭,
“學生不知!”
魏先生笑道,
“那是因著為師自來便覺著女子未必不如男,女兒家雖困著後宅,陷於皰廚針繡之間,但也應心胸開闊,知天下事,明世間禮,才不會被那四方的高牆磨損了心志,混濁了心境……”
頓了頓又道,
“為師教的學生當中,你是難得的心思靈透之人,為師望你多明事多明理,不可失了純樸才是!”
韓綺聞言卻是眼圈泛紅,她乃是經過生死之人,前世受苦太多,今生能有機會入書院進學,自然是無比珍惜,因而才如此刻苦用功,只沒想到那韓暉橫插一手,害得她退學歸家去,當著家人的面,她自然裝做淡然豁達,只背了人自然也是心裡委屈不甘。
如今魏先生如此看重她,肯為了她向山長求情,韓綺如何心頭不感激,當下忙跪下重又給先生磕了一頭,
“學生一定謹遵先生教誨!”
魏先生才是真君子也!如今這世上,重男輕女,能有魏先生這般胸襟的男兒漢卻是真正少見,韓綺這一個頭磕得是真心實意!
“嗯!”
魏先生撫須笑著看她,滿意的點了點頭,擺手道,
“去吧!”
那馮寶凝走了,韓綺又回來了,書院之中知曉馮寶凝乃是強奪了旁人的名額,卻是無人知曉就是韓綺的,因而見她加來眾人都圍上來問,
“你前頭怎麼不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