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在這,這玩意兒顯然傷不了它,但它沒打算硬攻,而且就在帽燈照耀的範圍內,和我們打著持久戰。
“你帶了多少?”我問道。
“什麼東西!”
“你帶了多少屎!”我繼續問道。
四眼一愣,這話聽上去有點像罵人,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還有一點。”
“操,還有一點是多少,總得撐到我們找到出口吧。”
四眼立馬把食指豎在了嘴前。我隨即反應,差點誤了大事兒。這千眼屍團沒準能聽懂我們說的話。咱們在這交流這個問題,不等於兩軍作戰,把自己的武器裝備全都洩了底嘛。
一想到這,我就不再說話了。屏息凝神在水裡往後退著。我們的速度很慢,不是不想,而是壓根快不起來。這水下地形不明,雖然還不至於滑的站不住腳跟,但起碼坑坑窪窪的也很容易摔倒。
要是再次跌進水裡,那麻煩就大了,沒準它就是顧及我們手上的幹屎坨,屎坨沒了,它也許嗖的一下就會竄過來把我們吞進它的屍肉裡面。
為什麼不從水下進攻呢?我轉念就尋思到。這千眼屍團貌似是個“游泳”健將,悄無聲息的跟了我們好一會兒了,一點疲態都沒有顯露出來。而且“潛水”的功夫極其到位,直接在水下攻我們下盤,我們肯定沒有還手之力。
我想不通!
我正開小差琢磨著,四眼突然停了下來,“往哪走?”
“啊?!”我轉臉去看他,這才發現我們已經走到了丁字路口,河道在這分了岔。繼續向前,還是拐進另外的河道,這是個問題。
四眼揮手讓我監視屍團,自己伸長著脖子,把帽子上的燈光儘量往遠處照。我瞄了一眼,似乎哪邊都看不到頭。
“小心!”我心裡一緊,就在我們停下的當口,屍團卻沒有原地踏步,而是朝著我們繼續游來。水上頓時起了一道波紋,感到一條黑影正朝我們划來。它腦袋也不鑽出水面。我手上的武器,也不知道該往哪丟。眼看著它離我只有咫尺之遙了。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一用勁兒,砰的一下把幹屎坨砸進了書裡。
只聽“噗通”一聲,那屍團要是遭到了攻擊,猛一下沉,從我的側方繞到了另一邊。
“從這走!”四眼不敢怠慢,趕忙拉著我走上了岔道。也不管這裡究竟是通向哪了。
我們加快了速度。它又探出了腦袋,每冒出一次水面,我的心,就要被它密密麻麻的眼睛衝擊一次。
雖然我的承受能力早就不可同日而語,可適應了那麼久,我還是沒法接受這個東西。
“等一下。”四眼又站定了。
“什麼意思,又出現岔口了!”河道里暗,根本看不清全貌,四周模樣都差不多,氣味也差不多,再這麼走下去,我懷疑我們都要迷路了。
“不是,”四眼皺著眉頭,“它為什麼不上來呢?”
“嗯?什麼東西不上來。”我沒明白四眼的意思。
四眼指了指水面,“我說它幹嘛就這麼一直跟著我們呢?”
我這才理解,想必四眼現在也在思考我前面想過的問題,“我早就納悶了,我還以為是你的幹屎坨在起作用!”
“我覺得不僅僅是,”四眼搖了搖頭,“我怎麼感覺它不是在跟著我們,而是要把我們趕到某個地方去。”
我嚇了一跳。這個黑布隆冬的地下暗河,本就陰森恐怖,多了一個千眼屍團也就算了,現在它還在把我們往不知名的地方趕。什麼意思?難道它還有老婆孩子,打算把我們趕回它的老巢,一塊happy?
被四眼這麼一說,我覺得絕對靠譜。難怪它下水之前還“咯吱咯吱”的笑著,敢情我們是入了它的圈套。
“怎麼辦?”我問道。共巨丸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