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枕頭及被丟了出來。
翌日,他就被羅敷罰寫“太座之見絕非婦人之見”三十遍。
可笑的是,他竟真的動筆了!他遮遮掩掩地在大辦公桌上刻鋼板,還特別交代鄭小姐在門口坐鎮把關,閒雜人等一概迴避。
今晨上班以來,每隔半小時,他的腦海裡便會自動插播進半小時的廣告,內容不外乎是嬌妻玉體橫陳於他的錦被上,對他的愛撫發出嚶嚀的嬌喘聲。他摟著她、膜拜著她,吻遍她全身如凝脂般的肌膚,逗弄她高聳可愛的酥胸,吸取她自然天成的香氣,彷佛就要化在她的溫柔鄉里,當他要帶著他親愛的老婆進入飄飄仙境時,畫面便“滋”一聲中斷──而這一切的良辰美景竟是拜那杯該死的白蘭地之賜,想來就令人嘔血!
他嗚乎哀哉地搖頭嘆氣,惋惜自己竟壞了“無欲則剛”的座右銘,心想上蒼一定是在懲罰他過去玩世不恭的態度,才會降下這麼一號天敵羅大小姐來折騰他。怕就怕這一段鳳求凰曲子還沒唱完,他已奄奄一息、回天乏術。
他瞄了眼桌上的石英金鐘,隨手按了內線擴音,請鄭小姐轉人事室。
當羅敷的“人事室,您好”從擴音器傳出時,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抄起電話筒,彷佛她就倚靠在他耳際低喃似的。
“喂!人事室,您好!”她重複道。
“小敷,是我。”他嘴裡銜著一支鉛筆,低沉著嗓音道。
她冷冷的反問他一句:“你是誰?”
“你丈夫!”他咬牙切齒的吐出這三個字。
“哦!你早講嘛!找我有什麼事?”
李富凱氣昏了。先生找太太聊個天還得有個正當理由嗎?但他忍氣吞聲,改以低姿態口吻說:“我寫完了!咱們出去吃中飯,順便交作業。”他已經開始想念她了!
“我沒空!電腦資訊系統室的工程師正在幫我安置新的軟體系統,我走不開,你很閒是嗎?”
“正事都給我擺平了。”他皺起眉,想著他這麼在乎她,而她竟然一口回絕他的提議。他要下樓去把那臺電腦砸了!
“太好了。既然如此,相公,麻煩你再用英、法、荷、德、義語將那一句翻譯出來。不用多,照樣三十遍就好!”她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你還會哪一種語言?”
西班牙!但他沒吭氣,只是冷冷地說:“你別得寸進尺,小番婆!我今晚約了羅曼打網球,甭等我進門了,你繼續抱著那本書作你的春秋大夢吧!噢……對了!你就夢到周公時,別忘了順便替我上冤情。”
“什麼冤情?”
“你就稟告他,草民李富凱我,和老婆已拜了堂,也行了周公之禮,但就欠臨門一帖,請他賜教!”
“你莫名其妙!”喀啦!一聲她就掛了他電話。
第四夜。她的確乖乖聽他的話,不僅沒等他,還將大門反鎖,教他有了鑰匙也開不了門。他連藉口都懶得找,就板著臉跟著大舅子回老丈人家,睡在太座出閣前的閨床上,大嘆英雄氣短。
見了這般光景,老丈人羅正宇也著實吃了一驚,沒料到竟是女婿先跨進他的門檻,費盡心思想旁敲側擊的試探,沒想到女婿竟坦蕩蕩的回了他五個字──“翻臉不認人”。
如此看來,他倒小看自己的女兒了!
週五下午,李富凱的火氣已達沸騰狀態。他板著一副人家欠錢不還似的棺材臉,從一樓證券部延著階梯直上至每一層樓,給予職工精神訓話,而且階級愈高,被他點名的機率就愈大。
在十四樓時,他的炮火轟得最響亮,雖然未達破口大罵的程度,但他似有若無地擺出一張笑面虎的表情,教人見了直打哆嗦。
他先把人捧得高高的,再將人重重地摔在地上,狠狠踩上一腳。
“林副總!你年輕力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