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言不遜,但卻被打斷了。
“我也要結婚了。”
“什麼?”他聞言倏地轉頭,薄唇一張,嘴角邊的雪茄差點被他甩了出去。
十分鐘後,他們就坐進了對街的餐廳。
“你這人真怪,早知道上回跟你明說就好,也不用挨你的罵。”丁璦玫挖苦的說:“不過你的話也滿有威力的,如當頭棒喝,教我不得不反省──其實,自己也並不是全然無辜。”
他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乾澀地轉了話題,口吻仍是生硬得很,“對方是誰?我認識嗎?”
“你不會認識他的,他是個婦產科醫生。”
他微聳眉,提出疑問,“你父親沒表示過意見嗎?”
璦玫勉強地點了頭後,肩一聳,露出一個無所謂的表情。“我都三十歲了,他休想再控制、干涉我的決定。這一次我是心甘情願要嫁給那個人,他對我很體貼,人也相當老實,太太已走了四年,有一個小兒子才四歲半大,跟我非常投緣。這樣也好……”
“你會有小孩的,屆時就好了。”
“不!我這一生不太可能有小孩的。婚後不到半年我就懷孕了,但富榮在外花天酒地,不慎染病使我也受累,孩子流掉後,從此我的肚子就不爭氣,三番兩次習慣性流產,使醫生不得不警告我再繼續這樣下去的危險。這也是你姑姑挖苦我的原因,她們將富榮的墮落、甚至酗酒都歸咎於我,久而久之,我學會了漠視那些指控,對富榮荒唐的行為也能視而不見,直到你哥出事的那天早上,我下定決心要和他從頭來過。碰巧那天他難得神智清醒的回家,我誠心的求他讓彼此重新來過,他才咆哮地承認,他從來就沒愛上過我,連一丁點感覺都沒有過,他之所以會想娶我,是因為……他恨透了所有的人,但最愛的人……是你。”
話至此,丁璦玫坦率地迎視他犀利的目光,接觸到他既震驚又錯愕的表情後,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微笑,繼續道:“就因為我曾騙他你有對我吐露愛意,為了不讓我得到你外,他也要我這個‘情敵’痛苦。所以富榮不是因為嫉妒你才娶我,而是因為他太愛你了,不願見任何女人擁有你;另一方面,他自少年時期就被人灌輸是你奪走他雙親的愛,所以只要是能打擊你和爺爺的事,他也會不擇手段的去做,甚至於要毀掉參石都毫不留情。大家都以為,他是為了不讓爺爺把所有經營管理權委任於你,才會毫不躊躇拉攏我父親和其他董事來排擠你;就這一點,他扮演得很好,連爺爺和我父親這麼精明的人也被瞞騙過去了。”
李富凱靜坐不語,深吸一口雪茄,久久才吐出話,“你是在暗示我,他是雙重人格病患嗎?”
璦玫不語,只是靜靜凝視氤氳的煙霧。
思考良久後,他小有領悟,“很多人說我長得像爸爸,個性卻像媽媽,大概富榮把所有童年的愛與憎、怨與恨都轉到我身上了。我沒想要跟他爭過什麼,不過那也是因為我不用爭就擁有了一切,所以老爸病故後,我也照他的意思,將老爸一手創下的公司迴歸參石名下,退居次位。我能做的都做了,唯獨要我以另一種超乎手足的身分去愛他的話,我卻辦不到。”他的眼角熠著一點星光,彷佛天際一抹孤寂的流星,在迷濛的白霧中墜落。
“所以你早就如道了!?”丁璦玫握住了他的手。
“移民後回國的那幾年,他只是單純的厭憎我,等到我十八歲那年的暑假結束,可以自由決定去向時,他開始變了,變得婆婆媽媽的,甚至請我別回歐洲念什麼鬼大學,還講了一些愛我的鬼話,當時的我,以為他又在耍鬼計整我,便很嚴厲地批評他:‘即使要整人,也不需要裝出一副娘娘腔的樣子。’於是,他又縮了回去,轉成更放蕩不羈的輕慢態度。接下來約六年,我利用專心求學的藉口,沒有回來過。但已慢慢接手公司的他,卻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