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星河大叫。
可他眼中的小傢伙卻漸行漸遠。
“哈哈,岑老魔,你那套屁話早不頂用了!”
“還想誆騙人家小娃娃,不知道現如今早不是末法時代了?過往歲月中,那些小娃娃進入斬罪牢獄之前,哪個不是對此地的情況瞭如指掌,根本不會上當!”
“可憐你岑老魔偷雞不成蝕把米,剛才是不是又吃了個暗虧?”
……附近牢房中,陸續響起一陣嘈雜的鬨笑聲。
白衣勝雪的岑星河立在那,神色寂寥地嘆道:“可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旋即,他猛地雙手抓著牢房大門柵欄,朝蘇奕離開的方向大叫道:
“祖宗!你快回來!這地方根本不是你該來的,太危險!”
這第一層牢獄的各個牢房中,再次響起一陣鬨笑。
似乎每個被關押的罪人都不奇怪岑星河會這麼做,都把他視作了一個笑話。
蘇奕也聽到了這些動靜,不禁微微搖頭。
來之前,他的確瞭解過“斬罪牢獄”的情況。
此地關押的罪人,其實早在末法時代落幕時,都早已死透!
如今存在的,僅僅只是一種凝而不散的印記力量。
這種印記力量極為獨特,由殘碎的魂力、罪愆之力和駁雜的煞氣凝聚而成,萬古不化,在這斬罪牢獄中和活人一般。
在修道者眼中,稱這種印記力量為“罪魂”。
“小兄弟,我看你印堂發黑,命格凝煞,怕是即將有血光之災啊,要不要貧道為你卜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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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牢房中,一個仙風道骨的黑衣道人憂心忡忡開口。
在他掌間,握著一枚卜卦用的銅錢。
蘇奕悄然頓足,“那你算一算,你什麼時候會真正死去。”
黑衣道人一怔。
而這一刻,這第一層所有的牢房中,所有的聲音都沉寂下去,變得沉悶無比。
似乎,所有的“罪魂”都在盯著這邊的動靜。
蘇奕察覺到了這一幕,倒也並不奇怪。
這第一層牢獄中,如今還延存在世的罪魂,只剩下十九人。
其中最危險的有兩個。
一個是位於第一座牢房中的岑星河。
另一個就是這黑衣道人“宣重”。
過往漫長歲月中,曾有不少進入斬罪牢獄的修道者,都栽在了宣重手中,並且都來不及捏碎星曜令牌,就被宣重奪取心魂!
“卜卦之道,直指命數,雖然是小道,但也是命運規則的一種。”
黑衣道人宣重認真道,“小兄弟若不信,不妨先容貧道卜上一掛,若不靈,小兄弟儘可以一笑置之,若靈驗了,貧道也不奢求什麼,只希望小兄弟給我一壺酒喝,足矣。”
這第一層牢獄中,氣氛愈發壓抑沉悶,唯有宣重的聲音在陰暗的廊道中迴盪著。
燈影映照得蘇奕臉龐忽明忽滅,他凝視宣重半晌,道:“不死心?可以,那就讓你算一卦就是。”
宣重神色莊嚴,道:“請小兄弟攤開掌心!”
蘇奕照做,攤開右手。
宣重指尖一挑,手中銅錢拋空而起,產生一縷奇異如鳥啾似的嗡鳴。
一縷晦澀的波動,隨之擴散,透過牢房大門,落在蘇奕掌間。
這一瞬,第一層的不同牢房中響起一陣嘈雜聲音。
“哈哈,又一個倒黴蛋!”
“宣重大人的奪魂攝心之法愈發厲害了!”
“這小子之前能讓岑星河吃個暗虧,我本以為他有備而來,看來是我想多了。”
那些聲音中,有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