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補課,解老師說:要是你不答應,我拍拍屁股走人,跑得遠遠的,你一分錢撈不到。孫姑娘掂量了一下,答應了。解老師帶孫山補課也不全是為了她的性,她對孫山有長遠的考慮,希望他上大學,成為一個有身份的人,而不要再回到以前那種地方,和流氓地痞無賴攪在一起。初中畢業後,孫山考上了最好的高中,然後又考上最好的大學,學的是他最喜歡也是最擅長的電子工程,直到成為一名優秀的技術專家。這一切都是源於一個女人的力量——我沒有說“愛”,因為覺得這個字最好由孫山來說,但他一直沒對解老師說過,要說也是嘻嘻哈哈的說,這樣說等於沒說。所以我也不好越俎代庖了,只能說解老師為了孫山盡了很大的力,吃了不少苦,給他補課(純粹意義上的),另外還要兼打兩份零工,給他增加營養,提供學費。要是有一位女老師這樣對我,我早就拿下諾貝爾獎了。當然解老師對孫山的愛(這是解老師的看法)也不是無私的,她希望有一天孫山能把所有的愛都給她,作為一個普通的女人,這個要求也不過分。
孫山後來進了全市最好的第二中學上高中,前兩年,學習很專心,也沒有什麼異常現象,第三年他們班上來了一個叫薛開心的外地女孩,孫山一看到她就變傻了,換句話說,他愛上了開心,原因是開心太美了。我有幸見過開心姑娘,但一直不知該如何描述她的美貌,眼睛不是很大,眼珠很黑,但又不是墨一樣的黑,黑而透明黑而透亮,像兩汪清泉,但比清泉深沉寧靜,除此之外,還有一種神韻,我說不出來。至於她的臉鼻子嘴巴,我也說不好,只能說點感覺,那輪廓那線條,好像都不是長出來的,而是為了美刻意雕琢出來的,至於是誰幹的這事,我認為是上帝,只有上帝才能把一個人做到這麼完美,至於上帝為什麼把她做得這麼完美,我認為只有一個理由就是成心氣我,讓我嫉妒她——這麼一想上帝也夠無聊的,讓我一個男孩去嫉妒一個女孩子的美貌幹嘛。我見過很多漂亮女孩,有的讓我蠢蠢欲動,有的讓我想入非非,只有開心漂亮得讓我嫉妒,一看到她,腦子裡面就響起兩個聲音,一個是,開心姑娘,你真漂亮,跟你一比,西施變東施了,東施變冬瓜了,其他女孩只能在東施和冬瓜之間了。另一個是,憑什麼你這麼漂亮,難道我是魔鬼造出來的?我也不知道該說哪一句好,所以一直沒辦法愛上她。
孫山的想法肯定跟我不一樣,因為他傻了,而我頂多傻了一半(就是想討好開心的時候)。然後他就性情
大變了,以前感興趣的事情,現在都不感興趣了,以前不感興趣的事情,現在更不感興趣了,總之他現在什麼
興趣都沒有,只有一腦子的胡思亂想。解老師問:你怎麼了,成天傻不拉嘰的,連聲屁都不放。孫山說:我愛
上開心了,就是新來的那個女孩子。/那就去追啊,像當初追蕭敏一樣的,上竄下跳。/沒用,開心對這些不感興趣。/那她對什麼感興趣?/她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你怎麼知道的?問過了?/問過了。/那她是個木頭人?/你才木頭呢,開心又漂亮又聰明又溫柔,就是對談戀愛不感興趣。/那就別自討沒趣了。/但是開心總有一天要談戀愛的,是不是?/那你就等吧。後來孫山覺得看到開心太痛苦了,下學期就沒去上課,待在家裡自習,慢
慢的把心攏住了,而且他前兩年打下了比較好的基礎,所以很順利的以待業青年的身份透過了高考。替他看榜是解老師,孫山害怕碰到開心,躲在家裡不肯去,解老師留意了一下,看到開心考上的是她當初讀書的師院數學系,覺得有點奇怪:一個漂亮女孩學數學幹嘛?讓我重選一次,打死也不學數學。上中學時,解老師是全市跳高冠軍,文化課並不好,本來體育系選中了她,但數學系想收一名特長生,也選中了她,家裡人說,還是上數學系好,你搞體育也就這樣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