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姜繁星的聲音響起,謝硯才驟然回神,在看清眼前人後,眸中的冷意瞬間融化。
鬆開手的同時,薄唇輕吐:“抱歉。”
姜繁星並未在意,只是心道對方的防禦心還真強,這是缺乏安全感才會有的超強防禦心理。
心中這般想著,姜繁星嘴上說著沒事,在起身時,原本蓋在謝硯身上的小毯子便滑了下來,一半拖在了地上。
而謝硯是在看到小毯子後,才反應過來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坐起身,抬手掐了掐眉心,“我剛才睡著了?”
“對呀,趕飛機是很累的,謝先生這幾天連軸轉,怕是都沒怎麼好好睡過吧,客房是乾淨的,要是謝先生不介意的話,就去客房睡一會兒吧?”
在從姜繁星的口中得到他的確是睡著了的準確回答後,謝硯的心中泛起了微小的漣漪。
自從被強制送出國後,謝硯幾乎沒怎麼睡過一個好覺,就算是勉強睡著了,也會被過去無數個夢魘所纏身。
只有靠著安眠藥,才能勉強睡幾個小時。
因為極差的睡眠質量,在外出差的時候,他幾乎都是睡不著的,只有回到御景西苑,在他認為安全的地方,才會勉強有些許的睡意,但也需要服安眠藥,才能睡安穩。
可是剛才,他甚至沒有在床上,只是靠在沙發上,周圍的環境也並不安靜,能清楚的聽見廚房那邊傳來碗筷碰撞的聲音。
而在他的腳邊,然然還在拼積木,怎麼看都不是一個適宜睡覺的環境,更何況是他這種對睡眠環境要求極高,不能發出一丁點的聲響的失眠症的人而言。
可他竟然就在這種嘈雜的環境下,不僅睡著了,並且還是在姜繁星給他蓋毯子的時候,才因為身上的動靜,才醒轉了過來。
這是放在之前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不用了,我醒了後,就很難再入睡了。”
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謝硯也沒打算再睡了,剛才可能只是個意外,再想睡著就難了。
姜繁星見謝硯的眼底有明顯的疲憊,想來不止是工作太繁忙,可能也伴隨著失眠。
她想了想道:“如果謝先生不嫌棄的話,我可以給謝先生唱首歌,正好可以讓謝先生鑑賞一下我新寫的,準備放在下一個比賽的新歌,然然也說,聽我唱歌很容易想睡覺。”
姜繁星有些調皮的眨了眨眸子,“謝先生要不要試一試呢?”
“一塊錢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哦。”
謝硯的薄唇勾起一道微小的弧度,從錢夾中抽出了一張百元大鈔,放到了姜繁星的跟前。
“我付一百,上當了也沒事。”
姜繁星一怔,謝硯卻自然的往後那麼一靠,脊背貼在沙發上,慢慢闔上了雙眸。
回過神後,姜繁星無聲的笑了笑,拿起吉他剛想要伴奏,原本已經闔上眼的謝硯,忽然又睜開眼,猛地坐起,身子隨之往前傾靠。
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呼吸可見,而在姜繁星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他冰涼的指腹,已經扣在了她細弱的手腕上。
“手指受傷了,在比賽前就不要隨便碰吉他了。”
不知是謝硯的指腹太過於冰涼,還是肌膚相觸的溫差太大,令姜繁星的指尖不由輕輕一顫。
她有些詫異的看了看自己的指腹,上一場比賽的時候,被節目組做手腳,導致她在彈吉他的時候,不小心被斷裂的琴絃割破了手指。
但也只是一道小傷口,貼了一天的創口貼後,她便直接拆了,現在指腹上的傷口幾乎細小到微不可見。
沒想到謝硯竟然知道她手指受傷的事兒,日理萬機的大老闆,還會記這麼瑣碎而無關緊要的小事嗎?
“已經都好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