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父王是警告了她了,就不知道宮裡那邊會作何想?剛來了兩日便遇到皇后送來的下馬威,花溪不禁思忖著那所謂的道賀宴,皇后、荀柔……還有那些自己未見過的皇族親戚們,自己的到來,不知會影響到多少人的利益,只盼著到時候別出什麼亂子才是。
三日後,聖旨下,花溪被封為郡主,賜號靜嫻。這封號是薄野信專門討的,其中的“嫻”字取自慕向晚的表字。
第二日要進宮謝恩,薄野信將花溪喚到書房。
“明日宮中皇后設宴,顏金隨行,她是皇后的人我不放心,另外派了一名懂功夫拳腳的女侍跟著你。”
一個穿著天青色繡紫丁香半臂的少女從門外走了進來。十五六歲,身量不高,比花溪矮半頭,身材消瘦,顴骨略高,五官十分普通,卻是稜角分明。白晳近乎蒼白的臉帶著幾分病態,看起來十分柔弱。
瞧那弱不禁風的模樣,花溪很難將她與功夫兩字聯絡在一起。
“白蘭,日後你就跟在郡主身邊,郡主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唯你是問。”
“奴婢遵命!”白蘭給花溪叩頭,“參見郡主!”
花溪又看了她兩眼,伸手示意道:“無須多禮,起來吧!”
薄野信叫白蘭退了出去,又對花溪說:“西月女兒善射會功夫的不少,你從小長在大華,如今再學也是晚了。你別看她像是個病秧子,可手下功夫了得,比之玄衣也不差。玄衣畢竟是暗衛,不能跟在明面上,進了宮著實不方便,我也不能帶著你,讓白蘭跟著你,我能放心些。”
“我會小心的。大華的皇宮也是去過的,何況西月皇宮……加上有白蘭照應,您就放寬心吧。”
“哎,你從大華回來,西月的情勢我也未曾跟你提起過……皇后荀敏原本是皇兄的側妃,因國丈荀容當年擁立有功,皇兄登基後便封為護國公,冊封其女荀敏為皇后,其子荀玉況現任兵部尚書。那日你與小五碰見的荀柔便是荀玉況之女。陛下憐我多年無嗣,想給我過繼一子,皇后有意將的貴嬪所出的十皇子過繼給我,而和貴嬪與皇后同出自北遜荀家。我堅決不允,便請旨出使大華避開此事,而後紀行傳來了你的訊息,我當時真的很高興……”
說到此處,薄野信又面露愧疚之色,“本想帶你回來後,皇后該死心了,卻沒想到她會對此事耿耿於懷,還派人到府裡來……原想著怕你在大華受氣,接你回西月,過過安穩日子,沒想到……明日宮宴後,顏金三人不會再跟你回來了。你娘已經不在了,父王就剩下你了。無論發生何事,父王也定會保你這一生安樂……”
身在皇家,自有他的無奈。薄野信曾經愧對過慕向晚,所以毫不保留地將全部感情傾注到了花溪身上。
心都是肉長的,薄野信這些日子來的愛護寵縱,花溪一直暗暗記在心上,雖然沒開口叫過一聲“爹爹”,可花溪早就認可了這個父親。
“無論發生何事,父王也定會保你這一生安樂……”花溪心裡酸酸的,皇家之事風雲詭譎,有時候更是身不由己,誰也不能預料今後會發生什麼事……薄野信突然這般說,讓花溪更加擔心。
“若是可以,我倒是寧可您做個閒散宗室,一輩子平平安安。”花溪嘆了口氣,仰面直視著薄野信,“爹,我如今就剩下你一個親人了,不論什麼原因,你都不能拋下我一個人。”
薄野信頭一次聽花溪喚他“爹”,欣喜萬分,心中的隱憂也隨著這一聲“爹”淡去了不少。
薄野信暗道,身在朝堂,不是說想離開就能離開,從前自己孤身一人,所考量的無外乎西月皇室的利益,而如今他卻不得不為女兒打算。為了花溪,有些顧慮他也該拋開了,形勢逼人,不得不放手一搏。
“你終於肯叫我一聲‘爹’了,為了你這聲‘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