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都是富貴傳了三代以上的人家。
這種人,不會輕易去招惹老百姓,他是國朝的吏部尚書,是為民請命的,絕不向‘權貴’屈服!
明德帝好不容易順過氣兒來,見季東學不認錯不求饒,氣得又差點厥過去,這演技也沒誰了。
好不容易再次順過氣兒來,他顫抖的指著季東學,“你給朕去黔州!不,去柱州!”
黔州也便罷了,柳煥也去過,雖山高水長路也不好走,但好歹離京城比之柱州而言要近些,柱州!
柱州,在民間還有一個稱呼,那就是西域,這個時候西域是荒涼的代名詞,根本未被開發過,還沒成為國朝四大牧區之一……柱州人民過著自給自足放牧為生的日子,若有‘採菊東籬下’的悠然思想。其實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但季東學書香門第之後,哪看得上?
他知道自己一定要被貶了。去雲貴也好,去極北也罷,但讓他去柱州!果然昏君!他爬起來指著明德帝就罵:“昏君!你聽信佞臣,任用小人,剛愎自私!國朝大不幸!天下大不幸!社稷大不幸!百姓大不幸!”
幾個大不幸出口,氣兒順多了,果然做一名超凡脫俗的良臣。心裡爽!
“季東學,你要抗旨!”顏時忍指著季東學厲聲道,“任人不清。你還有理了,皇上若留你繼續做吏部尚書,那才是真正的昏聵!先是讓賢臣滯留地方,不為吾皇舉薦入京。便已屬失職。如今又王府遇刺,你還不知悔改?”說完轉而對明德帝跪下高呼:“吾皇英明。”
隨著他這一全套做出來,所有人都跪下高呼:“吾皇英明!”
陸原左右看一眼,新黨就他一人,其他人定是都被鐵騎攔在了外面,勢單力薄呀,根本不是別人對手,接收到季東學求救的目光。也不理了,明哲保身要緊。他可不想去柱州。
思及此,陸原噗通跪下,低下了頭。
季東學心如死灰,只想唱屈子那首千古名句,‘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但還是沒唱出口,他非屈子,亦無屈子之高潔,明德帝並非懷王,是個要革新的有志帝皇。
衛才韜還被關在衛廷司的私帳內,他此時氣得想拆了這座營帳,奈何他手無縛雞之力弱書生,秀才遇到兵有力講不清,便是如此。
原本跟著的死士,也早已不知被衛廷司放倒在了何處,他心急如焚的在帳內踱步,視線落在床頭的盒子上,盒子有些眼熟,他仔仔細細的眼了,也沒想起來這是他髮妻最喜愛的盒子。
雖外形並不美觀,但料子卻是上好的檀木,他將盒子拿在手裡,有淡淡的香氣在鼻尖縈繞,經久不散,傳說檀木百毒不侵,萬古不朽,且能避邪。
盒子上有鎖,他想開啟看看裡面裝了什麼,剛用手去碰那鎖,外面的兵便大聲道:“衛大人,您是將軍的父親,將軍才讓您入私帳,還請您自重!”
衛才韜氣得都顧不得形象了,他將盒子重重放下,幾大步走到門口,撩開帳簾對守門的兵怒目而視,“本官乃殿閣大臣,你們將軍私自扣押本官,是徇私枉法!”
士兵看白痴似得看著他,“衛大人,此處是將軍的私帳,不在大營範圍內,且將軍是在保護您!”
“你……”衛才韜竟無言以對。
孫家,此時孫家正陷在混亂中,一方為‘誓死不分家’的團結派,一方為‘家不分,無以延續香火’的分家派。
孫甘正作為掌家人,坐在主位上聽族老們吵了幾個時辰,太陽穴一直突突,雙拳青筋直冒,饒是他修養好,在聽到一聲聲分家好的高談闊論之後,也忍不住了。
孫家族老幾乎都是他這一輩的人,有個別他的族叔,輩分大,但年紀也和他相仿,此時正唾沫橫飛的引經論典。
突然心腹孫奇來到他身邊,附在耳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