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說馬場和兵工廠?這麼大張旗鼓的,難道不怕走漏了風聲?”阿德睜著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綿憶。
“上到軍機處的摺子上寫的是,提供馬匹和兵器給蒙古人,慫恿他們北征羅剎國,永絕其對中原的妄想之心。你覺得,還有有人對此事有什麼想法嗎?”綿憶笑的十分狡猾,宛如一隻搖著尾巴的小狐狸。
看著這個模樣的綿憶,阿德不由得嘆氣,自己白白兩世為人了,這種顛倒黑白的法子,卻一個都想不出!不過,賺錢的法子嘛,他倒是有一個。
“綿憶,你還記不記得宋朝時候王安石的變法裡有一個青苗法?”見綿憶點了下頭,阿德繼續說:“你一定也知道,順治爺的時候實行了十年就被廢除的順治鈔貫。”
綿憶愣了一下,這一個農田法,一個貨幣法,阿德為什麼放到一處說?
看到連綿憶這個小狐狸都愣住了,阿德笑的更開心了:“如果咱們在錢莊私自印製一種銀票在江南的勢力範圍內流通,就能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的籌集一大批銀子送去蒙古解決十二阿哥之需。”
“私印銀票?”綿憶想了想,“雖然銀票用起來方便,可是這種私印的銀票,恐怕百姓們不會承認。”
“可是如果附加了別的東西呢?你想想那個青苗法,既然王安石想出了讓百姓像官府借債的法子,為什麼咱們不能反其道而行之,讓錢莊像百姓們借債?凡是拿銀子來兌換銀票的人,咱們都做兩份單據,一份交給兌銀票的人保管,一份錢莊留下案底,到了年末,凡是使用咱們銀票的人,拿著單據回來沒人都可領到一份額外的錢,兌的越多,得的越多。這樣一來,大家一開始也許只是試著嘗試,拿出些小數額的銀子兌換試試,但是當他們嚐到甜頭之後,就會拿出更多的錢,到時候,還愁沒有銀子嗎?”阿德說完,綿憶一臉複雜的看著阿德。
“我收回我之前的話,阿德,你不來經商,真是浪費了你的腦子!”綿憶的話讓阿德驕傲的抬起了下巴,不過綿憶又苦笑了一下:“為了你這額外支付的錢,恐怕我要更辛苦的經營糧行、商行了!”
“正所謂能者多勞!”阿德笑的開懷,心情也大為舒暢。
“你也別想閒著,明天咱們一起去見陳師傅,錢莊的事,你可要全權負責!”
這一年春天,一種私印的銀票悄悄的從海寧開始興起,每三個月一領的利錢讓一小部分人蠢蠢欲動,悄悄兌換了些,當這份利錢實打實的到手之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湧向錢莊,同年秋天,海寧大大小小的官吏在錢莊兌換的銀票總額高達一千萬兩,第二年春天,陳家的錢莊在揚州、杭州、蘇州、溫州四個富庶的江南地帶開起了分號,同年夏天,這種銀票在江南廣為盛行,即便兌換利錢的時間已由三月一次改成了一年一次。
所有人都捧著這“天上掉下來”的銀子開心不已,全然不知,他們的銀子全都被秘密的運往了遠在塞外的蒙古,而此時的蒙古,馬場與兵工廠已經正式步入了正軌,一支全新的騎兵隊伍,初具規模。
一切都進行的格外順利,直到一封八百里加急的書信送到了阿德手上。
阿瑪命人送來的?阿德疑惑的開啟信,如果只是封普通的家書,那麼完全沒理由要八百里加急,難道,是京城出了什麼事情?
粗略的掃了一眼整整一片的信紙,阿德的臉色立刻變了,從錢莊到商行找到綿憶,急切的開口:“揚州私鹽案,牽扯出了一大串貪官,皇上命太子永琰下江南徹查此案,紀曉嵐同行。”
這三年來,來往江南大大小小的官吏都在銀子的攻勢下閉上了他們的嘴,但是這一次不是什麼欽差大臣,而是太子,最最讓人擔心的還是紀曉嵐,憑這個紀大煙袋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本事,銀票的事準會被他發現!
“你先別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