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採取消極躲避的方式,或停產或將工廠企業遷出廣州地區,廣州總商會許多會董因不堪勒索,紛紛避匿。而普通民眾的反抗則激烈得多,罷市、抗稅行動此起彼伏,使廣東社會矛盾趨於激化。一位美國《紐約時報》的記者在回國內的報導中這樣寫道:“……廣州的罷市風潮此起彼伏,已成了司空見慣的事情。”“廣州的居民已經對孫政fu完全失去了信任,站到了革命黨人的對立面。”“說到農民,他們認為革命黨人的事業純粹使農民遭殃。農民停止交稅,拒不交售軍糧,持械到軍隊後方sao擾的事情,時有生。”;
“……現在的廣州,商店關門,工廠停工,對於商人和企業主來說,並非初衷。但他們確實已經無法在革命的空氣當中生存下去,只能做出這種無奈的選擇,而由此帶來的人民失業、物價飛漲、官商對立、社會矛盾激化,是任何有理智的政fu都不願意看到的……”
而廣州地方政fu的官員私下裡也承認:“……自革命軍興以來,粵民供給餉糈已多,現軍餉已無可蒐羅,官產(指拍賣的官產)亦已垂盡,至有天怒人怨之象。”
由於革命軍政fu的橫徵暴斂和強徵民夫,使原本具有“革命傳統”的廣東民眾對革命黨人大失所望,對革命黨人起的“北伐”“東征”由一開始的積極支援最後變成了完全失去了興趣,革命黨人和廣東民眾的矛盾日趨激化,已經變得無法調和。
對於這一切,身為廣東人的程璧光都看在眼裡,但卻沒有絲毫的辦法可想。
在親眼看到革命黨人的最高領袖對廣東所做的一切之後,程璧光只能在日記裡出了“粵民何辜”的悲嘆。
而剛才前來攔截炮擊從臺灣開來的日本軍火運輸船的中國海軍的新式炮艦,在戰鬥中卻表現得充滿了理xing和溫情。自開戰以來,中國海軍的炮艦隻對岸上進行了有限的幾次炮擊,而且都集中在了炮臺等軍事目標,儘量避免傷及無辜民眾。
事實上,從革命軍在廣東動反袁起義之後,進出廣州的海上航路就經常遭到中國海軍的艦艇攔截檢查,但只要不搭載軍火,“民船盡皆放行,無所侵犯”,和革命軍對待民眾的態度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對於中國海軍在戰鬥中的護民之舉,程璧光感激之餘,對於他一直反對的在北京的那位袁皇帝,也變得不那麼反感了。
而此時的程璧光並不知道,中國海軍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舉動,以及為什麼贛軍會打出這樣一場“奇怪戰爭”,全都和他從未謀面的一個年輕人有關。
贛州,郊外,野戰機場。
“總算看到你來了,瀚之。”
看著跳下軍用卡車的楊朔銘,唐璟微笑著迎了上來。
儘管此時的唐璟身著軍服,顯得十分英武,但他面對楊朔銘,卻並沒有敬軍禮,而是向楊朔銘伸出了手。
楊朔銘笑著用力握住了他的手,兩個人隨即親熱的擁抱在了一起。
“這陣子真是辛苦你了。”楊朔銘和唐璟放開手後,並肩的走在了一起,而在唐璟身後的唐夫人,看到陪同楊朔銘前來的曦雪和香芸兩個美女,先是一愣,然後笑著和她們打起了招呼。
唐璟也注意到了楊朔銘的愛妻黃韻芝並沒有跟來,陪著他來的竟然是另外兩個不熟識的美女,不由得笑了起來。
“沒有你辛苦。”唐璟的目光掃過曦雪和香芸,笑道,“我這邊按照你的指示,仗打得其實挺舒服的,還得了這個。”他指了指掛在胸前的一枚白虎勳章,“只是李純和張敬堯不太高興。”
楊朔銘明白唐璟話裡的意思,不由得朗聲一笑。
為了對付革命黨人的進攻,袁世凱任命張敬堯為湘南鎮守使,坐鎮衡陽,以阻擋廣東革命軍北犯,同時命江西將軍李純統率贛軍由江西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