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錯下,那人神色如常,眼眸深處卻是一片冰冷。
衝動之下開口,卻無法繼續問出疑問,於是只能沉默。
腦中一直迴響著那人對阿九和十四所說的話。
早在那次意外發生之前,紫衛們都是知道的。沒有人說什麼,卻在之後的暗中護衛時,悄無聲跡拉開了距離。
但是為了這個,讓那人的安全又了威脅,無論如何……他……
結果話還未出口,那人輕嘆一聲……便吻了上來。
頓時大腦一片空白。
——你和她們不同。
——你是貫日閣的閣主,是我最信任的下屬之一,是我可以放心將後背交出去的人……
他怔愕良久,半晌,才意識到這兩句話代表著什麼。
能被那人信任,能讓那人將後背交出去,他南嘯桓何其有幸!
而初衷……
一生奉其為主,忠心無貳!
是在變相的寬慰他麼……為了那個舞姬的幾句話?
雖然根本就不曾在意過,但是……為何,聽那人這樣說,心頭卻慢慢滑過一股熱流……無比溫暖,想讓人永遠沉溺下去。
……
夜風輕拂上面,不知陷入何處的思緒猛然被拉回。南嘯桓慢慢起身,下床,拿過放在一邊早些時候被侍女送來的黑衣,穿戴整齊後,邁著步子推開門走出去。
詢問了當值的暗衛,知道那人又扔下護衛的人自個跑了,便只好施展輕功,輕掠過那人有可能去的每一處地點,經過一處偏僻的小院時,聽到了兩人的談話聲。
收斂氣息,潛到那人附近。
暗中護衛了一陣,南嘯桓最終還是輕輕垂眸,仰頭看了一眼繁星密佈的夜空,最終悄悄退下。
番外叄完
37 拜訪
37
七月初三,晚宴過後第二日,雲烈帝下旨,賜寰夜王府邸一座,又親筆提寫了王府門匾,加上侍女奴才百人和一堆珍玩異寶,作為賞賜。如此殊榮,十幾年來,從未有過。一時之間,新的寰夜王府前門庭若市,每日遞貼要求拜見的臣子與文人多如過江之鯽。而巫燁,都一一接見。
反觀那邊搬入自己原來府邸的暮雲蕭,對於上門拜訪的人,除卻一部分舊友,也不管會得罪誰,一甩袖子,剩下的都被關到了大門之外。有年輕的官員,吃了閉門羹,為暮雲蕭一概不見的態度憤憤不平,開口抱怨的,便被官場中資歷老的人拍著肩膀安慰,道是雍親王自小如此,性子古怪,脾氣又大,是玄京裡出了名的。
雖然個性有很大問題,但暮雲蕭未及弱冠帶兵出戰,掃平西南益州叛亂,一時之間名噪天下,加上雲烈帝對末弟的十幾年一如既往的寵愛,朝堂之上,縱是對他有諸多不滿,卻是沒人敢去惹他的。
因此頭幾天勁頭過了,便再無人敢去敲雍親王府的大門了。
七月初六,是個豔陽天。巫燁起床後,用了早飯,練了一會劍法,便帶著南嘯桓,漫步走著去了隔了一條街的權府。
在胤國,論起望族,曾經權左來兩家各踞文武之首,自十四年前左家密謀造反被抄九族之後,這些年來,權家可謂一家獨大。世間有俗語,權家出名將。雲烈帝一朝,大部分的武將,都是權平生的門生。而暮寒仲當年還在宮中時,也曾和司皇寒鴻一起拜在權平生門下,學習行軍佈陣。
今日,巫燁便是要去拜訪這位曾經叱吒沙場的名將、暮寒仲的老師——權平生。
未及南嘯桓遞名帖,門邊的家僕見到兩人,一聽來意,便趕忙將人迎進大廳,奉茶倒水,好不殷勤。
下人進去通報,短短一會,一個老人便緩步從內院裡走了進來。他身材高大,鬚髮皆白,一雙鷹眼,不怒自威,正是權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