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分白色的,你肯定喜歡。”不忍心看他失落的表情,方嚴終於讓步:“但是得穿上外套,外面風大,小心著涼。”
“我想去郊遊,想騎小餅乾,還想吃烤肉!”克勞德不讓步,他很少這樣胡攪蠻纏。
“聽話,先忍忍,只要身體恢復健康,到時候你想去哪都可以,而且不管到什麼地方我都會陪著你。我們還要去大堡礁呢,去浮潛,去看美麗的珊瑚。還有宏都拉斯藍洞,你不是一直好奇那裡面有什麼嗎,咱們親自潛到裡面去看,說不定還能拍到遠古生物呢。”強忍胸中劇烈的疼痛,還要假裝出平靜的笑容:“我發誓,會用這一生來追隨你。我們還有許多許多的時間可以享受,不急這幾天。”
“我不要。”執拗地搖頭,斬釘截鐵的拒絕。
“為什麼,難道你不再喜歡我,開始嫌棄我了嗎?”方嚴幾乎滿臉絕望,把頭埋在克勞德膝蓋上,眼淚噴湧而出:“不要拒絕,不要拋下我,求你了!”
“嚴嚴,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但你還很健康,而且還會活很久。所以我不要你追隨我,真的,你有權利追求自己的人生。”拉起跪伏在身前的愛人,小獅子溫柔地替他擦掉眼淚:“不要再騙人了,我得了很嚴重的病,很快會死。”
“是誰跟你胡說八道,我要宰了他。”方嚴忽然怒吼,聲音扭曲,所有善意的隱瞞都在這一刻被擊破,讓他有種無法掌控的無助感,只是機械地重複這幾句話:“不會的,你只是感冒的時間太久,變得嚴重而已。只要聽醫生的話,很快會痊癒。你不相信我了嗎,我不會騙你,更不會傷害你。”
“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為我好,謝謝你,嚴嚴,沒有在這個時候離開我。剛才是我太沖動了,說了讓你傷心的話,對不起。”他說完,再次把目光投向窗外的廣闊世界,幾隻鴿子飛過,留下一些拍打翅膀的聲音:“當鳥兒真好啊,想去哪裡都可以去。如果我也有翅膀,真想飛到外面去。”
“你很想去郊遊嗎?這附近有個植物園,如果狀態能好起來,我們就去植物園玩。”許下承諾的同時,方嚴還把窗臺上的盆栽搬到醫院來,月季開得像熊熊燃燒的火焰,梔子花也已經長滿花苞,沒多久就能綻放。
克勞德每天會花很多時間看那些花,也許這鮮活的生命,讓他有種迴歸自然的感覺。
到四月底,情況越來越糟。化療讓他掉了許多頭髮,露出一大片頭皮。方嚴把掉下來的頭髮小心收集起來,又高價購入髮色相同的真發,請人做了一定栩栩如生的假髮。不過小獅子很少用,他似乎接受了自己日漸虛弱的生命,顯得很平靜,有一種不符合年齡的超然。
“你看,只要有陽光和雨露,植物就會新生。”把剪下來的月季枝插到新的花盆裡,沒多久就開始茁壯成長,小獅子對方嚴說:“等我走了,你要好好的活著,難過的時候就看看天空,看著蔚藍的蒼穹,看著炙熱的太陽,看那些潔白的雲朵。不要為我悲傷欲絕,因為我的離開並沒有帶走你的世界。”
克勞德已經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也偷偷查過這種病存活率,但他沒有對方嚴說什麼。既然愛人想隱瞞,那他就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可是假裝也好,自我欺騙也罷,總有要交代的事情。不然,恐怕沒機會說了。
“我不會讓你死的。”方嚴只有一個信念,千方百計都要讓小獅子活下來。
他應該在陽光下盡情奔跑,努力綻放生命之光,而不是在病床上枯萎。
當天夜裡好訊息傳來,克勞德的生母找到了。她被遣返回國後嫁給一位當地教師,並生下四個活潑可愛的孩子。在得知長子的情況後,她立刻表示願意帶孩子們去做配型,只要有一絲希望也要全力救治。方嚴決定親自去感謝這位母親,並把她接到這裡促成一段母子團圓,只是還沒成行,就傳來他們一家被人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