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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我可沒這麼說,一切都是猜測。”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咬了一口紅燒獅子頭,吃得津津有味,完全忘了這是給誰買的:“我陪不了你幾天了,下週我得回西西里島,總部有些麻煩事,不是一兩個月之內能解決的。”

“怎麼了?”居然把泉召回去,這事不簡單。

“拜託,雖然你是獨行俠,但也有自己的情報網,怎麼連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泉扶額,不忘翻了個白眼,相當鄙視:“一隻小貓就把你攪得天翻地覆,六神無主,這怎麼得了。”

“抱歉。”這段時間,方嚴把重心全部放在克勞德身上,除了得知元冕到了柏林之外,對組織內部的事一概不知。

“出事了?”他問。雖然他討厭這種生活,卻無法摒棄過去,該出手的時候也絕不手軟。

泉擺手,示意他不需要道歉,然後湊過去,壓低聲音說:“布魯諾家的小鬼幹掉了紅髮裡奇,西蒙發誓要為他的哥哥報仇,橫掃了以布魯諾為中心的所有家族。現在義大利一片混亂,各方勢力都蠢蠢欲動,等待一次全新的改革。你知道老頭子到柏林來做什麼嗎,因為他無法穩定局勢,需要迪恩的幫助。真可笑,那個人也有低頭求人的一天,真想看看那張面具下的臉究竟是什麼表情。”

“你想做什麼!”他的眼神太瘋狂,讓方嚴無法忽視。

“教父的時代過去了。”泉坐正,臉上有一種堅定不移:“我只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如果你想殺死元冕,並且取而代之,我不能給你任何建議。”方嚴內心很掙扎,至親兄弟需要幫助,按理說應該竭盡全力,但他不能背叛自己的父親。儘管他對這個人毫無感情,甚至和陌生人沒什麼區別,但他不能。

他把目光移到小獅子身上,還在沉睡的大男孩臉上很平靜,似乎沒有任何痛苦。對方嚴來說,他很乾淨、很純潔、很美好,沒有被黑暗渲染過,是清晨的陽光,他不能讓他捲入任何危機。

這樣想著,他狠下心說:“我想過平凡人的生活,遠離這一切。”

“我明白,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你捲進來。”看看時間,泉站起來,打算離開。他走到門邊,最後看了一眼方嚴,眼神複雜:“你是仇人的兒子,但也是我的親弟弟,還是我第一次喜歡的人。不管結局怎麼樣,希望你能獲得自由,跟小貓在一起,一直幸福的活下去。”

這話說得淒厲,如同訣別一般,但方嚴坐著,沒有表示。泉知道他得不到回應,只能自嘲地說:“看來我也得受一次重傷,才能換來你關切的眼神。”

“你的話太多了。”方嚴沒有回頭,他的世界不需要別人,只要有克勞德就夠了。

泉這一去凶多吉少,但方嚴無法分神去擔憂他。作為黑手黨成員,從出生就伴隨著死亡,離別早已習以為常。

“對不起,我騙了你,我並不是普通的上班族,甚至不是什麼好人。我的父親是黑手黨家族的首領,一個既冷血殘忍的男人,我在他的訓練下,拋棄了身為人類的憐憫之心,變得麻木不仁。我開始用冷漠偽裝自己,不在乎任何人或事,只是機械地完成任務,殺人,或者被殺。”方嚴坐在床邊,握著克勞德的手,像母親愛撫不肯入睡的孩子一樣一遍遍扶平他掌心的紋路,喃喃低語。

他說自己的過去,痛苦的,絕望的,無能為力的,也有美好愉悅的:“如果你沒有出現,我的生活一定會大不一樣,我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如果不認識你,我不會痛不欲生,不會刻骨銘心,也不會懂得什麼是愛。或許,我應該感謝你,感謝你來到我的生命中,給我灰色的人生畫上最亮麗的一筆。”

“求你,醒來吧,別讓我在這個世界上孤苦無依,沒有愛人。”他捧起克勞德的手,虔誠地吻他的手指。

也許是祈禱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