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其實老臣早就想過,待晟睿四十歲時,已經心性成熟,如果到時臣還活在世上,也打算把王位讓出去,如今不過是提前幾年罷了。臣想著,若硬等到臣年歲老大時,未免思維不清,老眼昏花,一不小心就會做錯事連累家人,倒不如提前讓孩子襲爵,自己在背後再指點一下,到時也可放心瞑目了。”
“十一叔,您何來此種悲觀之語?”
“皇上,世事無常,臣不過早作準備罷了。”
“晟睿可知此事?”
“不知,他倒巴望著我能活得更長久些。可為人父母,總得為子女考慮周全才是。”
“十一叔,此事暫且不要再提。”
“是,皇上。”
玄燁輕輕敲了敲桌面,自己如今是希望十一叔能回到朝堂上來的,畢竟,他剛奪了嶽樂的職權,哪怕是樹個招牌,也得把十一叔捧上去。只是,十一叔如今這樣,倒也不好強壓,也罷。
“十一叔,那朕把宗人府交給你掌管了。”
博果爾對這樁輕鬆差事倒是很滿意。其實,嶽樂還是個挺會幹實事的人,他長期執掌宗人府事務,為完備皇族管理制度,編修譜牒,做了大量工作。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博果爾此時接手是件非常容易的事。
“皇上,既然您不嫌棄,老臣就多謝皇上信任。”
其實今兒個,博果爾是藉機提起提前讓爵一事的,他是在給玄燁打個預防針,他還真不是說說就算了的,他確實早就有這個想法,在昭陵那三年後想法就更確定了。而且,博果爾還有一個用意,他想給玄燁做個榜樣,或許玄燁到了晚年連筆都握不穩時,可以想想自己的退路,而是死扛著坐在皇位上,堅決不讓兒子插手,那樣實在是傻透了。
走上乾清宮時,博果爾碰到了皇太子承祜,算起來,他足有四年多沒見太子了。承祜已有十八歲,已在二十五年的大選中擇定了太子妃,很快就要迎娶進宮了。
即使是遠在盛京,博果爾依然可以想見去年大選的熱度,就連齊布琛也曾動過念,想把自己的女兒拱上毓慶宮女主人的寶座,那可是未來的大清皇后,誰人不眼紅。為此,齊布琛還回過孃家尋求幫助,還特意讓人送信到盛京來。博果爾大搖其頭,真是被衝昏頭了,單看那外孫女的姓氏,就知道那孩子絕對沒戲,赫舍里氏,即便與已故仁孝皇后血緣稀薄,但皇上無論如何也不會允許赫舍裡家連出兩任皇后的。後族過盛本就是皇家大忌,由此看來,鈕祜祿家、佟家都沒戲,蒙古是更加不會有希望的。結果,太子妃花落瓜爾佳氏,正黃旗人,家世顯赫,曾祖乃開國五大臣之一的費英東,其父永謙承襲一等公,現任副都統兼佐領,族中在朝任官者眾,倒也算實質名歸。算起來,還是鰲拜的族孫女。
說起鰲拜,早在十幾年前就病逝了,鰲拜的親眷也開始重見天日。或許是因為今生的鰲拜因著有了一個與他相抗衡的博果爾的存在,並沒有那麼專橫跋扈到康熙忍無可忍深惡痛絕的地步,所以康熙當年也僅是削了他幾個弟弟和兒子的職就完事了,沒象前世那般趕盡殺絕。時過境遷,這幾年來康熙反而開始慢慢回想起鰲拜的功勞來,也逐漸地起復了不少人。這次選了蘇完瓜爾佳氏的格格為太子妃,雖然鰲拜僅是費英東的侄子,到太子妃一代兩家血緣已遠,但對於鰲拜一家來說這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想必康熙也是存了這份心思吧,畢竟當年的兩大攝政王四大輔臣,如今嶽樂被削職閒賦於家,博果爾多年未理朝政,索尼遏必隆鰲拜均已過世,只剩一個蘇克薩哈也慢慢被新起之秀索額圖與明珠的光芒掩蓋,他在此時選擇鰲拜的族孫女為太子孫,不就正好昭示了他的仁慈與大度嗎?
收起思緒,博果爾打下馬蹄袖,給太子請安。
“十一瑪法快快請起。”承祜連忙親自扶起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