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現在說這些再沒有意義了,還不如想著如何在新朝裡好好作為一番呢?”
“博果爾,你——也罷。都十八年了,我還有什麼想不開的。”貴太妃心中最後一絲奢望也在博果爾堅決的態度中煙消雲散。“兒子,你認定福臨熬不過去?你也得當心,要是福臨好了,再反過來清算,你可不能操之過急。”
“額娘,兒子知道。且不說天花兇險,而福臨向來體弱多病,單看福臨如今一副大徹大悟的模樣,他恐怕自己都不想活了。”
貴太妃想起福臨,也不禁長嘆起來。真說起來,她只是與皇太后不和,對福臨也只是惱他佔了自家博果爾的位置,倒從未想過要他英年早逝。其實這些年來,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念想是不可能成功的,她只是不甘而已。這種不甘在這些年幸福安康的日子的浸染下也不再分明,而宮中的那位皇太后這些年日子比她可難過許多倍。想想看吧,襄親王夫妻是有名的和睦恩愛,府裡更是人丁興旺,她的三個孫子可都是嫡出。這些年宮裡的鬧劇那是一幕接著一幕,大大小小的事鬧出來哪一件不讓皇太后操心憂心,到最後連自己身子骨也填上了。想想這些,貴太妃覺得自己也心平了些。
“也好,玄燁那孩子也不錯,跟我們府裡也熟,也算是個好選擇吧。”
“額娘,皇上得病這事還封鎖著訊息,您看我們府裡該如何反應?”
“既是知道了,就不能用不知道來搪塞。放心,我來安排,你安心去做你的事吧。”
“多謝額娘。”
次日,博果爾用過早膳就進了宮。剛到隆宗門,他就被等在宮門口的太監直接請到了慈寧宮。
皇太后幾乎一晚沒睡,但她依然強打精神,準備仔細觀察一下這個她看著長大的孩子。
“博果爾給皇額娘請安。”
皇太后指了指椅子,站在她身側的蘇麻喇姑連忙說道:“太后請襄親王坐下。”
博果爾抬眼看去,皇太后正端坐於靠椅上,左右各站著一個嬤嬤。看起來皇太后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皇額娘看起來好多了。不知皇額娘找孩兒有何吩咐?”
皇太后盯著他看了一陣,博果爾神情自若。半晌後,皇太后揮了揮手,蘇麻喇姑連忙進內室捧來一個布包,裡面竟然是昨日看見的那個小木盒,開啟那些荷包依然放得好好的。
博果爾驚奇地問道:“皇額娘,這東西不趕緊燒了,難道還留著惹禍?”
蘇麻喇姑連忙回應:“皇太后的意思是,這東西還得讓皇上先過目,到時還請襄親王做個見證。”
博果爾毫不猶豫地說道:“見證倒是無妨。只是,我昨日也和蘇嬤嬤說了,皇上只怕經不過這打擊,不如等皇上病癒後再慢慢告訴他。如今還是應以皇上的龍體為重。”
皇太后點點頭,她也是這麼想的,她只是想看看博果爾說的是不是真心話,現在看來倒也沒看錯他。
“玄——燁。”
“皇太后想請襄親王領著三阿哥去見見皇上,不知襄親王意下如何?”
“當然沒問題。”
“十一叔,皇阿瑪病了嗎?皇阿瑪得了什麼病?”
“玄燁也得過的病。玄燁等下要好好安慰皇上,告訴皇上他一定好起來的。”
“當然,玄燁都沒事了,皇阿瑪也一定沒事的。”
“玄燁去見皇上,有沒有作什麼準備?”
“我打算背書給皇阿瑪聽。十一叔,我先背給您聽,您幫我看看有沒有背錯?”
“這十一叔可做不到,你十一叔是個粗人,看到知乎者也就頭疼。”
“那我等下練套刀法給十一叔看。”
“先練給你皇阿瑪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