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我指揮!叫我左校尉!”
孟松江嚴肅地提醒著部下,蔡飛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願地朝上司拱手,拉長聲調再喊了一聲。
李肆立國建軍,軍制確立後,對應到人的軍職和軍銜也定下了。軍職方面,翼、哨、目的帶兵官直接冠“長”,而營則為指揮使,軍為統制,軍之上為都統制,現在只有三軍,李肆直任。
這只是軍職,還得有軍銜。關於文武職銜,乃至更後面的爵勳,段宏時、範晉和蘇文采等人都已經搞出了一整套東西,只是現在基業草創,就一個天王府,爵勳這方面的東西,還沒必要頒行。
即便是軍銜,也沒全部丟出來,而且也顯得很簡練,軍以下各級軍官就是副尉、校尉、都尉三級,每級再以左右兩個小級別區分。軍以上則是中郎將和雜號將軍,這是頒佈的銜級表。雖然沒看到後面是什麼,但這一套銜級接近漢制,大家都推測,後面肯定有四安、四平、四徵將軍,還有前後左右四將軍等等漢制銜級。
基業初創,現在全軍都是高職低銜,沒有將軍,就連中郎將的銜級,都只有範晉一人領有,賈昊吳崖兩個軍統制只是左都尉,而孟松江這個營指揮使,也只是左校尉,蔡飛則是個左副尉,他之下的哨長是右副尉,正副目長還只是“驍士”,只是兵丁裡最高一級。
按照職銜表中的正常狀態,軍統制該是中郎將一級,營指揮使是都尉一級,翼長是校尉一級,哨目長是副尉。現在讓大家低上一級,自然是留出晉升的空間。
可在鷹揚軍後營,上到指揮使孟松江,下到普通一兵,對這種狀態還有自己的理解,因為他們是“後”營,而他們的前身,就是在永安之戰和韶州之戰裡連出狀況的佛山翼。
孟松江感覺自己的命運被佛山兵扭到了一片泥沼裡,身為李肆的“松”字輩弟子,他能當上指揮使,在同輩師兄弟裡已經算是出眾,卻依舊為自己這一營的“後”字標籤而耿耿於懷。在他看來,自己爭不過青浦營指揮使方堂恆,那畢竟是高一輩的師兄,可總該爭過左右營的松字輩兄弟吧,自己當翼長的時候,左營龐松振和右營李松慎,還在張漢晉的手下當小小哨長呢,更不用說前營的安威,那小子,根本就是後門踹得鐺鐺作響……
“這一戰可要打出成績來!後字丟不掉,爭個第一校尉也不錯!”
看著擺出一副堅守架勢的永安縣城,孟松江心火燒得呼呼作響。
“怎麼也得讓大家瞧瞧,我們佛山兵絕不是孬種!這一戰可是好機會!”
蔡飛也在摩拳擦掌。
十二月初,不待清廷聚兵合圍,李肆就主動出擊了,雖說兵還沒訓好,槍炮不足額,部隊戰力下滑嚴重,但搶在清廷圍剿之勢形成前行動,就算不能打爛清廷的圍剿戰略,也要打出一個反圍剿的有利態勢。
羽林軍出連州,兵峰直指梧州乃至湖南,龍驤軍逼高州,鷹揚軍向東壓迫聚在潮汕的廣東綠營殘部。如此三面開花,不僅是為擴充套件戰略空間,清理還賴著不走的清兵殘部,還為的是將尚未正式納入管治的州縣光復。
孟松江這一路拿到了向北控制永安、和平一線,將控制線推到粵贛邊境的任務,用孟松江的話說,最初是在哪丟的臉,就要在哪裡撿起來。
“咱們的八斤小炮,對付這城牆該有些費勁吧……”
後營炮哨的哨長垮著臉,對孟松江下達的命令表達了委婉的抗議。
新的八斤炮是營屬火炮,刻意減少了壁厚和炮身長度,讓總重控制在五百斤,目的是一頭騾馬就能拉著靈活機動,由此火炮的射程和威力也下降了不少。用來轟城牆不是不行,只是要想一個上午就轟出若干突破口,還真有點一廂情願了。
“先轟!我還有辦法!”
孟松江倒是篤定,一聲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