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在心中進行了。
站在車上走廊的朱貝妮,透過玻璃窗看見陳小西頭也不回地往出口處走。
有一瞬間,朱貝妮似乎看見窗外的身影飛奔起來,追著火車加速度地跑。揉揉眼睛再看,陳小西分明走得有板有眼。
原來是幻覺。
熟悉的車站,相同的送別情形,讓她想起曾有一個男生,依依不捨,忘情地追著火車跑。
回到自己的下鋪,忽聽一個男聲在喊自己的名字。
以為幻聽。
可聲源分明響在頭頂。
一抬頭,看到一張嘴巴咧到耳朵根的大笑臉:“朱貝妮!巧!巧!巧!何其巧!我是你朱師兄啊。”
朱貝妮想說:你分明是許文衡的朱師兄好吧。
“我當爹了!我的兒子小糰子雙滿月了!給你看照片!”朱師兄遇到熟人的快樂原來在這裡!
朱貝妮便就著朱師兄的手機看了n多小毛頭的照片。
“那天我們在婦幼醫院遇見你和你朋友,那時候我老婆6個月。
對了,你那位朋友還好嗎?
小許要結婚了你知道嗎?他未來老丈人把他從銀行挖到家族企業,給了他一個子公司栽培他。喔靠。那小子平步青雲,已經成了我們學院弟子間流傳的神話。我們準備什麼時候把他捉回去,開個內部講座,主題:如何抱大腿。
剛才送你的那小夥是你男朋友?怎麼感覺挺敷衍的?不過想想這麼冷的天肯出來送,也算真愛了。
還有,朱貝妮要考博是吧,複習得怎麼樣了?要不要我找個你的同門師兄師姐介紹給你?
……”
朱師兄的話癆潛質暴露無疑。
完全不需要朱貝妮附和,自動跳話題和連播功能超級強大。
朱貝妮抿著嘴,昂著頭,眯著眼,似笑非笑地聽著。其實,她只聽進去了一句話:小許要結婚了……
車身一晃,火車啟動。
忽然有人大喊一聲:“下雨了。”
世界忽然安靜下來。
朱貝妮側頭,看見大滴雨滴斜斜打在火車車窗上,水珠順著玻璃窗淌下去,像極了悲傷面孔上淌下的淚線。
只是,有聒噪的朱師兄在,朱貝妮算是找不到悲傷的感覺了。
“你要不要跟我旁邊的人換床鋪,我們好說話?”
噗這算什麼建議。您已婚有子後自發抹滅了性別,也一併抹滅了別人的性別嗎?
好在睡他對面的上鋪是個面目很兇的壯漢。壯漢吼一聲“吵死了”,朱師兄自動降音量三級。又兼朱貝妮對面的下鋪是個帶娃出行的年輕媽媽。小娃娃不喜車內,吵鬧不休。朱師兄忙著替人家心疼孩子,出主意哄娃,倒也沒精力再拉朱貝妮閒扯。
朱貝妮靠在有的車窗那頭,胳膊支在小桌上。
手機裡,陳小西說他正在南廣場遊蕩,不想回家,渾身上下流動著思念的熱血,決定給自己放點血去。
“什麼意思?”朱貝妮問。購物嗎?吃大餐?
“獻血去。”陳小西回。
同時附了一張流動採血車的照片。背景人流南來北往,104的車站牌依稀可見,確實是拍自火車站南廣場。
朱貝妮覺得不可思議。一向善於分析投入和產出的陳小西,去獻血,像是摳門成性的小地主突然佈施一樣。
陳小西說每次見到獻血車,心裡都有一種衝動。
想當年拿了美國的全額獎學金,一心想回饋美國些什麼。
作為一窮二白的學生,無所報答之時,恰巧看見美國一輛獻血車。本著一顆拳拳回報之心的他終於找到了報答之路!於是去獻血。
人家認真地問是否帶了駕駛執照。小陳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