勐地用力,只聽撕拉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音,那考生的衣領被他硬生生的扯了下來,他順手一抖,立刻看到衣領的裡面,全都密密麻麻的寫著米粒大的小字!
那考生頓時嚇得三魂去了氣魄,厥倒在地。
歐陽鈺這個時候也驚呆了,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那個昏過去的考生,又抬頭看了一眼學生的考牌,臉色蒼白囁喏得說不出話來。
劉輕寒拎著那條衣領,冷笑道:“歐陽大人,這,算是贓嗎?”
“……”歐陽鈺這一次是徹底的說不出話來了,只能沉著臉退到了一邊,劉輕寒將那衣領交給旁邊的文書,道:“記錄下這個考生,搜完了再審!”
文書接過衣領,記錄下了考棚的號碼,劉輕寒已經帶著人往下一間考棚走去,我也跟在他身後,在走出考棚的時候,我想了想,也看了一下學生的考牌。
乙酉號,孫衛。
孫……我挑了挑眉毛,戶部尚書,也姓孫,叫孫也宏。
接下來,在丁巳號、戊辰號等幾個考棚都,劉輕寒都在考生身上很隱蔽的地方發現了作弊的行為,而我注意看了看這幾個學生的考牌,多少似乎都跟六部的人有些聯絡,不一會兒已經都被都尉府的人揪了出來,站在旁邊排成了一排。
搜到了最後一排考棚,歐陽鈺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冷笑著諷刺道:“劉大人,你今天收穫還真是不少,拿著這些,只怕又能邀得聖寵。”
劉輕寒的臉色也沒有絲毫放鬆,冷冷的看著他:“天子腳下,科舉考場居然出現這樣的舞弊行為,這不是本官的收穫,而是皇上和朝廷的損失!”
歐陽鈺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
我站在他身後,看著他冷峻的樣子,說不上什麼感覺,只是覺得很陌生明明眼前這個男人,曾經是我最親近的人,甚至,他曾經清淨單純的笑容,還就在眼前,可現在,不僅口舌鋒利,行事雷霆,甚至還學會了擺官威。
那個抓回螢火蟲為我照明,在河岸上藉著月光看書,會燒燬自家廚房的男子,他又去哪兒了呢?
是不是,已經走得太遠,遠得我看不到,連他自己,都找不回了?
我的心神有些茫然,只跟著他們,不一會兒便到了辛未號。考棚裡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精瘦的身材,眼睛微微有些凸,目光也顯出了幾分精明,身上的衣服也比其他的考生看起來富貴考究些,一看就不像是個容易相與的人。
劉輕寒一揮手,都尉府的人立刻進去一頓搜尋。
但是,棉被也被撣開了,床下的東西也搜過了,書案上的文房四寶都被翻遍了,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那個年輕人抱著胳膊站在考棚的另一邊,只冷笑著看著我們。
我下意識的看了看歐陽鈺,他的神情倒也顯得十分的平靜。
等到都搜完了,都尉府的人才回來道:“回大人的話,這個考棚沒有問題。”
劉輕寒微微蹙眉,自己走了進去,看了看棚內被翻出來的東西,又看了看那個考生,他絲毫不懼的迎視著劉輕寒的目光,笑道:“這位大人,你們都搜完了嗎?搜完了的話,學生可要準備考試了。”
劉輕寒沒說話,又上下打量了他好幾眼,卻始終沒有找到任何破綻。
這時,站在外面的歐陽鈺也冷笑著說道:“劉大人,你看夠了嗎?若實在找不出來,也沒有人會怪你,剛剛那麼多,還不夠你到皇上面前去領功的?”
劉輕寒回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那個考生,咬咬牙,終究沒找到什麼,便走了出來。
我一直站在考棚門口看著,就在他要與我擦肩而過的時候,我輕輕說了一句:“哎,那是什麼?”
他的腳步一滯,回頭看著我,又看向了考棚。
所有人的目光也全都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