輛中型馬車從食堂後門開出,他眼睛一亮,一個閃身,就沒入了車底。
街上已經解除青年男女那種目光,唔,這就對了,那個子爵大人又不是國王,憑什麼無止境地盯著人不放,他的家財再大,也不可以撒這麼大的網堅持一個月,真是明智的子爵大人啊。
正當凌奇準備在一個人少的地方下車閃人時,就發現不對勁了。
這輛打著採購旗號的馬車不是開往市場的,也就是說,跟過去可能會想不到的事發生!想到這裡,凌奇攀著車底橫椽,一動不動。
這輛只有二匹瘦馬拉動的馬車一直往東走,走過馬肆人喧的校園新街,凌奇側頭看去,行人的腿腳越來越少,穿著的鞋子也由魔獸毛皮靴漸漸變成綿綢緞靴,再變成黑底厚布鞋。兩側房屋門前階梯也越來越古老,白玉石到花崗岩再到青苔大磚。
凌奇凝神細聽,只覺除了自己,車上還有兩人,駛座那人不時揮動皮鞭,沙啞輕喝,呼吸粗重,應該是一名鬥氣魔法都不甚強大的男人;車內布幃裡還有一人,那人呼吸悠長輕細,心跳卻比正常成年人略急,如果這人不是體弱的成年人,便應該是魔法師了。
顛顛簸簸,馬車勻速行駛,直到進了一所破敗的小院才停了下來。
難道這就是像小說裡的主角一樣發現一個大陰謀?凌奇還沒開始YY,那邊就有發應了。
“夫,夫人,已經到了。。。。”
一雙腳穿厚布黑底山地鞋的大腳首先著地,跟著便是趕車的車伕恭敬的聲音,那人聲音沙啞難聽,字句輕顫,也不知道是對那“夫人”的害怕還是自己的喜悅。
“唔,知道了。”
凌奇聽到這聲音,差點從馬車底掉到地下。
以前他覺得任燕嫣的聲音最好聽了,就像小溪流淌或者黃鶯脆叫一樣青脆動聽,這也是他犯賤沒有過於跟她計較的最大原因,不然不管她是俊男還是醜女,打回來找回場子再說!小丫頭理解他的苦衷,暗罵幾句狐狸精便再沒有提過找她麻煩之事。
但這個夫人的聲音不同,絲絲糜竹的嫵媚哆聲,像吹奏絲管,又像在情郎耳邊傾訴相思之苦,輕媚細滑,似乎這聲音便可以擰出濃汁。凌奇全身筋骨酥軟,緊握車椽的雙手像失去所有力氣,身體差點摔倒。
這車伕叫她“夫人”那她的年紀應該超過三人了吧,她的聲音像二十歲的嬌娃又像三十風信少婦,讓人不能根據聲音判斷她的年齡。不過這車伕是中年人,又叫她“夫人”,那她怎麼也至少三十了!
雖然凌奇口口聲聲說自己對非處女不感興趣,可當他聽到這夫人的聲音時,仍止不住佔有她這種念頭,這念頭興起後,卻是怎麼壓都壓制不住,他只好想盡辦法說服自己“這夫人窮兇極惡做盡壞事,捉她回去玩過後就丟棄”,可他又隱隱覺得,如果這“夫人”屬於自己,那他不可能狠下心下把她丟棄了。
“沙沙沙沙”夫人腳步輕移,不一會就挪到車轅邊,那個車伕腳步頓了頓,好像想要做什麼動作,最後卻沒做成。夫人自己跳了下來,慢慢踱進大廳,車伕也跟了過去。
瞧著四面無人,凌奇從車底閃了出來,抬頭上望。只見這青苔黛屋鬱郁蒼蒼,磚瓦破損,松木做成的大門漆黑夾雜深紅點灑,整座大屋顯然已經歷過無數歲月的洗禮。
輕輕從隱秘一角躍上屋頂,只見這古屋大門後是天井,天井後已是後院,似是中等家庭住宅。
凌奇抓緊機會從屋頂輕輕飄到後院後面的小柴房,附耳到牆壁。因為但凡有私密事或者重要的事情,總是直到他們認為最安全的地方才說出來,剛才車伕這麼低階的人都能進入大廳,那也只有後屋的房間比較隱秘了。
不一會兒,傳來一陣碎屑的腳步聲,是那個夫人的,車伕沒有跟來,也沒有其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