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柱山馳去。
天柱山,一柱支天,鶇崖絕壁,天柱山黑道盜魁不是別人,正是鼎鼎大名的黑臉章八爺。身穿黑衣綽號“長恨生”的董卓英找章八爺是有為而來的。
章八爺其臉如黑鍋,其心也如黑鍋,表裡一致。
天柱山周圍百里地區,章八爺跺一跺腳,連地基都會震動起來,三歲小孩只要聽到八爺的名號,保證他不會哭出聲o
如果說是官府派差人到天柱山,收取抽糧納稅這檔子事,多數是有去無回。
章八爺就是那麼兇,不過,八爺帶人去卻有另一套,天柱山的好手如雲,個個都是響噹噹的綠林好漢。
董卓英初生之犢不畏虎,他竟然敢來天柱山勒虎鬚、拔虎牙的。
正當他穿過叢林的盡頭,驀地他發現前面三叉路口當中,站著三個彪形大漢,他停住了身形,先了解一下情況,他閃身隱入樹林。
原來,這三人正是章八手下的三劍客。
大劍客侯飛,臉色白得像張紙,一雙吊眉眼,半天可以不說一句話,但殺起人來可乾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二劍客陸平,矮矮的身材,喜歡穿一件格子花的上衣,尖嘴削腮,鷹鼻鷂眼,顎下無須,手中的雁翎刀,從來就沒有令人失望過。
三劍客饒丹,是西康金沙江頭上的蕃人,個子長得瘦瘦高高的,頭上梳個髻,看來像道士又不像道士,兩隻手掌又幹又黑,只要給他抓上了邊,準叫你躺上三個月。
三劍客當路一站,他們在等一個女人。
不久,從路邊另一條路上,出現了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身影,嫋嫋娜娜的走了過去。
一眼看過去,這個女人並不美,大大的臉,寬寬的額頭,可是細看下來,明眸流波,柔媚而不失之於邪蕩,使人有如飲香醇之感,似乎是一種越看越美的女人。
她微笑著走到三劍客身前十步之處,伸出了春筍般的纖纖玉手,輕輕一拂,一隻金鳳凰,飄飄地飛向三劍客頭上的天空。
然後,又轉了一個小圈,迂迴地飛了回來。
每一個人都知道,她就是於珊,這是“金鳳凰”於珊殺人前的慣例“鳳凰展翅,神鬼同愁”。
三劍客沒有人開口說話,但眼睛卻盯著天上飛繞的金鳳凰在轉。
於珊先開口了:“黑臉章八人呢?”
“八爺不來了!”三劍客陸平冷電似的目芒,打了一個轉,他向來是代表發言者。
“章八為什麼不來?”
“八爺有事。”
“章八想躲,躲得掉麼?”
“八爺用不著躲。”
“既然不是想躲,就該親自來一趟。”
“我三兄弟來了也一樣。”
一串銀鈴似的笑聲,像春風吹襲了大地,屋簷下的冰柱,開始溶化了。
三劍客的三顆心,仍是拉得緊緊的,他們不敢溶化。
金鳳凰於珊笑意盈盈的環視了三人一眼,道:“你們三位能代表?”
“奉命而來,代表一切。”
“包括生與死?”
“當然包括。”於珊笑得更美了,道:“你們知不知道本姑娘來的目的?”
“知道。”
“你們不要再作最後一次的考慮?”
“沒有必要。”
天空中一聲鴉鳴,一隻黑色烏鴉,劃空而過。
於珊玉手又是輕輕一揮,金鳳凰沖天而上,黃光一閃,烏鴉即由高空墜下。
金鳳凰恰巧貫穿了烏鴉的u因喉。
三劍客饒丹面目陰沉,臉泛恨意,冷冷地開了口:“不稀罕,人不是烏鴉,烏鴉也沒有得罪人。”
於珊的笑意消失了,粉面一寒,明眸陡現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