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傑將他繫上武裝皮帶,隨即又教他將佩劍系在腰間,不過這並沒有給陳讓增添什麼英武,反而給人一種鬆鬆垮垮的感覺,穿上了靴子,陳讓覺得有些沉重。
等他隨許傑出了營,便見在這裡,許多宗室一個個臉色慘然的換上了軍服,和他一模一樣,有一處的營地裡,發出了慘呼聲:“我是來讀書,我來讀書的……”接著嗷嗷幾聲,像是遭了虐待了一般,卻一下子,再沒有什麼動靜了。
眾人面色更加慘然,而許傑更是抱著手,冷笑起來,旋即目光看向身旁的陳讓,徐徐開口說道。
“來了這裡,哪裡有什麼宗室,在這飛魚峰,一切都是護國公做主,不老實,自然會老實下來,你叫陳讓?陳讓啊,你莫學那種蠢貨,護國公再三重申過,我們勇士營,是文明的軍馬,文明你懂嗎?就是既能舞文弄墨,又很開明的意思,就比如我們從不胡亂抽撻士卒,至多,也就是把人綁在樁子上讓他曬一天太陽,吹一天的風,又或者是在這山上,圍著山腰跑幾圈罷了,我們是講道理的。”
“懂!”陳讓覺得自己後襟發涼,連忙點頭:“我都懂得。”
“懂就好。”許傑很欣慰看了陳讓一眼,旋即便笑道:“宗室就是不一樣,不開眼的人少。”
第七百六十五章:先小人後君子
孔祠裡,一個名冊已經落在了陳凱之的案頭。
晏先生、陳義興等人,俱都坐在陳凱之的左右,而陳凱之輕鬆的喝著茶,低頭看著花名冊,情況很樂觀,遠超自己的預料,單單在京師,陸陸續續竟有兩三百人,倘若各地的宗室子弟入京,人數怕要超過三千。
三千人啊,而且還俱都是適齡的宗室子弟,這將使勇士營擴充十倍。
有了這支武裝墊底,自己便有了真正的資本了。
待這些新兵們陸陸續續的抵達,孔祠規模很大,勇士營加上新兵六百多人,卻依舊還是空蕩蕩的。
陳凱之環顧四周,看了他們一眼,勇士營的將士,大多是有板有眼,而新兵則大多是垂頭喪氣,似乎非常的沮喪。
陳凱之收斂起目光,旋即便朝眾人淡淡一笑:“都來了?”
“回稟主公,人都來齊了。”
陳凱之頷首點頭,卻見新兵們齊刷刷的看著自己,隨即便朝眾人徐徐開口說道:“大道理,也不和你們講,你們既然上了山,規矩想必都是懂得,我也是宗室,和你們有一樣血脈,上了山來,這裡一切的飲食起居,我陳凱之包了,為何?因為我也是寒苦出身,能夠感同身受。願意上山的人,我俱都相信,你們是真正有大志向的,這志向裡頭,高一些的,是匡扶天下,低一些,那也是光耀門楣;所以你們能來,我很高興。”
他頓了頓,狠狠的誇獎了他們一番之後,清澈的眼眸輕輕一眯,環視了他們一眼,隨即便一笑:“可是呢,這還不夠。為何說這還不夠,因為這個世上,單憑志向沒有用,若沒有文武藝,所謂的志向,就是痴心妄想,正因為如此,才需學習……”
他抿了抿唇,略微沉吟了一會,才繼續開口說道。
“想來,現在許多人心裡,已經開始抱怨了,抱怨著何以我要將你們編入勇士營,你們哪,是不知道我的苦衷啊,男兒大丈夫在世,要從文,也要習武,我陳凱之是如此,勇士營的這些將士是如此,我也希望,你們能夠如此。”
“自然,我陳凱之也是一個講道理的人。”陳凱之微微一笑,臉色變得和藹可親起來:“說起來,大家都是族親,若有什麼不滿之處,或者有什麼建議,可以提,不要怕,知錯方能改,可我的毛病卻是不甚自知,這才希望大家能夠提出來,對不對?歷來的聖天子,都是廣開言路;我自非天子,可身為護國公,怎麼能偏聽偏信呢,你們誰有什麼話,儘管說,放開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