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義公子彬彬有禮,笑著問道:“不知何事?”
太皇太后的目光則是落在陳凱之身上。
現在,懷義公子來了,陳凱之,你也該有所交代了吧。
陳凱之朝太皇太后行了個禮,隨即道:“娘娘,臣有幾個問題,想問世公子。”
“你問。”太皇太后頷首准許了。
陳凱之方才旋身,看向懷義公子。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懷義公子惡狠狠的瞪了陳凱之一眼,卻很快,收起這眼神,面容依舊帶著笑意,淡淡開口道:“不知陳學候,有何見教。”
他的態度慵懶,心裡卻是嘀咕,這陳凱之想幹嘛,事到如今,他還不怕嗎?
誰也不知,陳凱之到底葫蘆裡賣了什麼藥。
這個傢伙,死到臨頭,竟還如此的淡定嗎?
陳凱之看了懷義公子一眼,這眼神很是**裸,因為分明是奔著懷義公子面上的傷口看的,隨即,他一字一句的道:“公子受傷了?”
懷義公子的心底,已是捲起了滔天怒火。
你也有臉問?這傷,分明就是你陳凱之帶來的。
你還在這裡故作鎮定。
真是神經病一樣的人,明知故問,有意思?
他心裡雖怒,卻不屑的樣子看著陳凱之,今日不是上次,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陳凱之敢如何?
“嗯。”他很平淡的回答。
陳凱之一副沉痛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取笑懷義公子:“那麼公子,這傷哪裡來的?”
這已經到了不要臉的地步了。
陳贄敬和陳入進暗暗對視一眼,彷彿上次夜晚時的一幕就在他們的眼前。
懷義公子羞憤不已,陳凱之的話,等同是在揭傷疤啊,無恥!
這簡直是在挑釁他。
簡直過分到了極點。
懷義公子心裡已經是怒火滔天了,可他卻不敢直接發洩出來,而是冷冷的看著陳凱之,他想要回答,猛地,卻嗡嗡作響。
似乎連陳贄敬、陳入進二人,也意識到了什麼,面上立即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見懷義公子支支吾吾,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其實大家都有一個疑問,懷義公子哪裡來的傷?
他是千金之軀,即便是跌撞,也不會是這樣的傷口,這分明是被人打的。
那麼,誰敢打這位懷義公子?
這洛陽城裡,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打貴賓?
而懷義公子的反應,就更加奇怪了,他竟變得有些支支吾吾起來,眼神中開始出現了疑慮。
陳凱之見懷義公子不答,似乎早已想好了似的,隨即便再次追問道:“公子,學生在問,世公子這臉上的傷,是從何而來?”
懷義公子心裡已是五味雜陳,無數的念頭冒出來。
摔得?
這太牽強了,只怕誰也不肯信。
你陳凱之打的?
這……這不能說……自己此前,對陳凱之有極高的評價,這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何況,一旦說了此事,一切都要洩露出去,自己跪在陳凱之的腳下,自己如狗一般,被陳凱之踩著。
他是誰,他是世公子,是未來的衍聖公,是聖人之後,為天下人敬仰,倘若揭露出這些,那麼……自己就要成為天下人的笑柄,成為衍聖公府的恥辱,這樣說,固然可以置陳凱之於死地,可是自己,也全完了,自己的父親,本就疼愛自己的兄弟,若是今日說出這些,不但有辱門楣,這世子之位,恐怕也徹底不保。
那麼,如何解釋呢……
懷義公子畢竟沒有想到,來這宮中,是為了這個問題。
一時間,他竟是發現自己走進了死衚衕,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