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無不可,您說是不是?若是因此而責罰吏部,這天下人,反而要議論了,為何陳凱之都督濟北,就不成了呢?此事,兒臣尋個空,偷偷的申飭一下即可。”
太皇太后深深凝視著陳贄敬,心裡跟明鏡似的,嘴角微微勾了勾,滿是嘲諷的笑起來。
“濟北的事,別人不清楚,吏部會不清楚?他們心如明鏡,可這等事,不就是臣子們最愛玩的欺上瞞下這等把戲嗎?你們肯定是認為,反正堂而皇之,只要振振有詞的說這濟北乃我大陳疆土,無可厚非,就可以糊弄哀家,哀家倒是沒什麼話說,可陳凱之是何人,他空有本事,某些人卻棄之不用,好嘛。”
說著,她的口氣格外凜冽了起來。
“哀家倒要看看,他們能玩花樣到何時。”說話間,眼眸看向陳凱之,話音竟是軟了幾分,“陳凱之,往後啊,你索性就在宗令府差遣吧,幫著宗正管理一下宗室的事。”
太皇太后這算是格外開恩了,因為宗令府辦事的宗室,往往都是近親,一般人是沒有資格的,這一次讓陳凱之去宗室裡協助著辦事,負責的,可都是太廟祭祀之類的事,這都是非同小可,辦的好了,將來在宗室裡極容易脫穎而出。
可陳凱之一想到自己要去弄什麼祭祀之類的事就頭痛,忙道:“太皇太后娘娘,臣以為,既然吏部命臣都督濟北,臣若是去了宗令府,反而要讓人笑話了,所謂在其位、謀其政,濟北的事,確實是麻煩,不過臣下倒也沒什麼怨言,多謝娘娘的好意。”
太皇太后微微愕然,似乎有些不解,不過她心裡猜著著,陳凱之這應該是傷心了,有才能之人,卻無法好好施展才華,這誰不傷心呢?
換做是她,心裡也不好受吧,因此她不由失笑起來。
“你即便都督了濟北,又能做什麼?”
陳凱之認真道:“濟北和青州三府,歷來是我大陳故地,當初太祖高皇帝,龍興於此,而今,為北燕所竊據,臣既是濟北都督,自該想盡一切辦法,討要濟北三府,以雪國恥。”
他說的很認真。
頓時,梁王、鄭王不禁笑起來,便連陳贄敬也不由莞爾。
這傢伙……有時候傻起來還真有些可怕,看來,是新近立了功勞,他的勇士營揚眉吐氣,所以,愈發的狂妄起來。
還雪國恥?
簡直異想天開了,這麼多年,這麼多能人才幹都無法雪恥,就你陳凱之可以雪恥了?
慕太后聞言,不由心急,覺得陳凱之的做法很不妥,竟是沒控制情緒,格外嚴肅的開口道:“凱之,你認真答母后的話,不要俏皮。”
她是為陳凱之擔心,怕太皇太后為陳凱之的‘大話’而不喜。
濟北三府的事,可不是陳凱之靠武力能夠解決的,若是有這樣容易,朝廷早就解決了。
其中既關係到了大陳和大燕兩國的邦交,除此之外,還牽涉到了武備,最重要的是,那濟北三府,被大燕佔領了數十年,那裡的軍民,早已認同自己是燕人,想要解決,實在是難上加難,收復太祖龍興之地,誰沒有這樣的期望。
可是啊,難!真難。
因此她是格外擔心陳凱之,一雙眼眸看向陳凱之,朝他輕輕的搖頭,示意他別在說下去。
然而陳凱之卻執著起來,依舊認真說道。
“既然是大陳的國土,我們就不該讓它由著北燕人管轄。”
呵呵……
眾人都在心裡冷笑起來,有一種看好戲的神態。
然而太皇太后卻是板起臉來,瞥著笑起來的梁王和鄭王,正色道:“哀家看,陳凱之說的對,他只是一個鎮國中尉,尚且還念著太祖的龍興之地,你們笑什麼?有什麼可笑的?難道當年的恥辱,你們忘了嗎?不,這不是當年的恥辱,這恥辱一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