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來道:“殿下,趙王殿下來了。”
“我才不管什麼趙王、梁王,一概不見,就說本王已經睡了。”
他很是不耐煩,於是口氣冷漠至極。
“不,不,殿下……趙王直接進府了,徑直往這碧水樓來了,奴才攔不住。”
陳正道不禁一呆,滿是不解地皺起了眉頭。
在那邊收拾東西的方吾才,心裡猛地咯噔了一下,手中的動作也是微微滯了滯,面色有些僵硬。
莫非……是東窗事發了?
極有可能啊。
陳凱之說不準……
哎……已經死了,這個可憐的師侄,智商不夠啊,當初若是聽了老夫一言,何至到今日這地步?
方吾才心裡搖頭,這下完了,心裡惋惜著,又想到自己在山上的財貨,更是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自然,他又憂心起來,近來北海郡王對趙王多有怠慢……
這趙王精明得很,或許已看出了是與他有關,他壞了趙王的事,莫非趙王是正好想要藉此機會特來戳穿他的?
哎……早知不該如此磨磨蹭蹭,理應立即遠走高飛了。
方吾才心裡後悔不已,此時不捨地看著地上的一個個箱子,裡頭都是他的家當呀,可是現在好像不能帶走了,忍不住想,好吧,只好金蟬脫殼了。
他朝陳正道:“趙王殿下既來,那麼老夫只好迴避了。”
陳正道正待要說什麼,卻聽門外傳來聲音道:“先生為何要回避?”
嗡嗡……
方吾才的腦子開始發懵,心徹底的亂了,甚至手腳冰冷起來,這下……真的完了。
從通報到現在,不過片刻的功夫,而王府的大門至這裡,至少需要走一炷香的時間,可從這通報的人前腳來,趙王后腳就到的情況來看,趙王來得很急,甚至可以說,是疾步或者是小跑而來的。
堂堂的親王,自然是端莊大方,絕不會做這等失格的事,唯一的可能就是,趙王有很急的事,急到他不得不丟了斯文。
那麼,是什麼急事呢?
莫非……知道他要遠遁而去?
果然,陳贄敬氣喘吁吁的樣子,卻是故意放慢了腳步進來。
與他同來的,竟又有一個小宦官,這小宦官道:“鄭王殿下拜訪……”
鄭王?鄭王居然後腳也來了。
這個鄭王……之前在趙王府的時候諷刺於他,現在……是來看笑話的嗎?
方吾才心亂如麻,勉強地使自己鎮定。
“方先生……”陳贄敬突然開口,死死地盯著方吾才,眼睛發紅。
哎……死也…
方吾才心裡嘆息,若是戳穿,就是死無葬身之地,現在就算是想要求饒,也已經遲了。
也罷,死就死吧!
於是他冷冷地看著陳贄敬,面上全無敬意地道:“噢,原來是趙王殿下……”
這口氣,真是完全沒將趙王放在眼裡,說實話,敢在陳贄敬面前如此放肆的人,還真是不多。
陳贄敬看著他,身軀一震,果然是高士,學候不放在眼裡,而他這個多少人想要攀附而不可得的當朝王爺,他也不放在眼裡,此人,莫不就是文王都遇的那姜太公?
陳贄敬非但沒有怒,心裡反而讚歎起來,真是高士啊。
此時,陳贄敬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他毫不猶豫的,竟是伸手,雙手抱起,隨即甚至微微一欠,才道:“方先生要往哪裡去?”
行禮?
堂堂親王,居然朝方吾才行了個揖禮。
方吾才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又是怎麼回事?
不是該怒目而視?不是該興師問罪?
方吾才心裡有些慼慼然,卻還是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