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掩飾,直接咬牙切齒地威脅陳凱之。
“若是你不聽勸告,那就有你受的。”
“哎,張兄,何必跟這麼他一般計較,一個喜歡做白日夢的人,不用你動手,他自會知難而退。”
那玄武縣的秀才,平時就一直都沒給過陳凱之好臉色,現在和張如玉你一言我一語的嘲諷起來,看陳凱之的眼色就像是看笑話一樣的,帶著深深的鄙夷與不屑。
“噢,是了,我竟忘了,人家是連公主殿下都瞧不上的人,失敬,失敬……”
這些話,顯然已經觸犯到陳凱之了,就算脾氣再好,也是怒不可遏。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對付這種嘴賤的人,陳凱之已沒心思和他們講道理了,他們也不配講道理,他站了起來,冷冷地看著張如玉。
張如玉一看,卻是樂了,他突然往陳凱之跟前伸臉過來,嘲諷地笑著道:“怎麼,陳才子是想動手打人嗎?好啊,你打啊,朝這兒打啊。”
陳凱之握緊了拳頭,臉色從沒有過的難看,就在這個時候,學裡的博士來了,生員們忙坐定,陳凱之冷冷地壓低聲音道:“張如玉,走著瞧。”
陳凱之知道,若是剛才博士晚一點來,他極有可能就動手了,雖然他被張如玉氣得至極,但是現在冷靜下來,自然明白動手並不是最好的良策。
來日方才,張如玉可恨,總有他回報張如玉的時候。
那博士看了諸生一眼,詫異地看著陌生的張如玉,道:“你是誰?”
張如玉頓時換了一副嘴臉,文質彬彬的作揖道:“學生乃是國子學的監生,不日就要入國子學讀書,今日特來訪友,不知先生能否讓學生在此聽一堂課?”
博士聽到是國子學的監生,不由多看了張如玉一眼,目中帶著敬意,頜首道:“坐下吧。”
張如玉朝陳凱之擠了擠眉,便坐定了。
這一堂課,陳凱之少有的心不在焉,他想著要投河的荀小姐,想著她的惡母,想著可惡的張如玉,心裡竟有些亂。
今天,他再一次領教了張如玉的無恥,若真讓荀小姐嫁給了這樣的人……
想到這個,陳凱之的心裡莫名的一陣難受。
一堂課講畢,已到了正午,博士夾著戒尺一走,明倫堂裡頓時傳出許多如釋重負的聲音,張如玉笑呵呵地道:“今兒幸會了這麼多朋友,正午我來做東,請大家吃一頓好的,不知可願意賞光。噢,陳才子,你也要去,你可是不想做駙馬的人。”
諸生聽說有人請客,頓時喜上眉梢,學生嘛,其實很容易收買的,只是張如玉又提到了駙馬的典故,大家又都忍俊不禁起來。
許多人心裡,對陳凱之看輕了幾分,他學習倒是好,不然怎麼能成為案首呢?可惜的是口氣太大了,只有死讀書的榆木腦子,沒有真正的聰明。
恰在這時,卻突然有人進了明倫堂,竟是宋押司。
宋押司心急火燎地進來,等看到了陳凱之,方才鬆了口氣:“幸好你還沒下學,否則又得到別處尋你了,凱之,快快快,朱縣令請你去縣裡一趟。”
陳凱之下午還要上課,這時聽到朱縣令要請自己去,心裡詫異。
倒是其他的同窗,都不免好奇,他們倒是聽說過江寧縣令看重陳凱之,卻想不到,看重到這個地步,上學期間也叫人來找。
陳凱之不徐不慢地將書本和筆墨裝入書箱,一面道:“恩公,不知縣公尋我何事。”
“選俊的事,你自己不知嗎?”宋押司愣了一下。
其他人俱都呆住了。
張如玉立即道:“陳凱之,你不是說你沒有參加選俊嗎?”
他似乎尋到了陳凱之的漏洞,此時聽了宋押司的話,正好揭破陳凱之的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