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心裡陰影呢!
現在聽荀遊開口就要去稟報,陳凱之再也忍不住道:“伯父,其實學生的意思是,這等小事,何須要稟明伯母呢?其實只要伯父出面就可以了。”
“啊……”荀遊身軀一震,嚇得連忙左右張望,見方才奉茶的女婢似乎已經走遠了,這才稍稍放下了一些心,良久才道:“這……很不妥吧。”
你特麼的逗我呀,大男人出去做點買賣,也不妥?還要再三請示的?
陳凱之很是鬱悶,卻又不免同情荀遊的處境,便循循善誘道:“伯父,你細細想想,只要伯父拿出一點錢來,再找幾個可靠的人經營,其實並不難的,這生意利潤不低,到時……”
“一點錢?需要多少?”
陳凱之想了想,道:“本金只怕要三百兩銀子上下,我們可以從小做起,所謂貪多嚼不爛……”
話說一半,卻見荀遊齜牙,很直接地把手一攤:“三百兩,這樣多?老夫沒有呀。”
荀家家大業大,也算是這金陵數得出的大戶人家了,陳凱之一副你特麼的逗我的表情:“那麼伯父手頭有多少銀子?學生說的是私房錢。”
荀遊愣了很久,才道:“昨兒拙荊給了我五十兩銀子置辦一副頭面,還餘下四兩五錢銀子,不過這錢可不能動,否則拙荊問起,那就不好交代的。”
陳凱之震撼了,特麼的,你堂堂金陵大戶荀家老爺,竟比我還窮?
“賢侄,你為何踟躕不語?”
見陳凱之痴痴地坐著,像是呆了一樣,荀遊也看出了陳凱之的心思,便忙道:“家中大小事務,總要稟明瞭拙荊才放心,再者說了,賢侄啊,你怎可生出藏私錢的心思?你……”
猛地,一個念頭突的一閃而過,荀遊想到了一個可能,頓時臉色驟變,甚至身軀下意識地打了個顫。
不禁在心裡說,凱之莫不是夫人派來試探自己的吧,啊……夫人歷來詭計多端,深不可測啊,這……真是太有可能了,方才自己可有說錯了什麼話嗎?
他額上冒出了冷汗,仔細地回憶著方才的對話,仔細疏理了一遍,好像……沒說錯什麼。
不過……他心有慼慼焉,已是嚇得再不敢鬆懈了,於是拍案而起,凜然正氣地道:“賢侄,你怎可這樣想?男子漢大丈夫,言行一致,藏私,這樣的人,還算是人嗎?豬狗不如啊,想一想,老夫就覺得可惡,賢侄,以後萬萬不可有這樣的想法了,我們做人,需坦坦蕩蕩才好。”
陳凱之一愣一愣地看他表演,猛地,陳凱之的腦中如電光火石一般,想到了那位未來岳母大人。
做生意,還真是得找岳母!
人才啊!
陳凱之想想都覺得激動了,他一直在尋找一個合意的合夥人,可在此之前,他一直將老虎一般存在的岳母大人排除在外。
他一直忽略了一個重點,這個合夥人,要有法子治下,保住製鹽的秘密。這個秘密不需要保守一輩子,但是至少也需要幾年的時間,讓陳凱之的精鹽先開啟銷路,並且在市場上建立起品牌效應,到時別人就算想要東施效顰,卻也難以抗衡了。
除此之外,還要能鎮得住,得精明,辦事能雷厲風行。
未來岳父大人,唯一的優點就是老實,可老實有什麼用?
岳母大人就不同了,不需要看她有什麼手段,只看這被治得服服帖帖的荀遊,甚至這被她把持的荀家,這世上……還有什麼是岳母大人罩不住的事嗎?
陳凱之淡淡一笑道:“噢,學生受教了,卻是不知伯母在嗎?”
“在後園……”提到自己的妻子,荀遊就心有餘悸,一副期期艾艾的樣子。
陳凱之便請荀遊讓丫鬟將荀母請來,過不多時,荀母便領著幾個丫頭端莊肅穆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