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把她調到田豐鎮的兵團化纖廠當工人，脫離繁重的農業勞動。景淑英當然不會為這剃頭挑子一頭熱的愛情去勞動教養，哭哭啼啼選擇了第二條道路。

把牛振華放在分場也看不住，還是出了亂子。於是隻好調他到總部保衛科，直接放在可靠幹部的眼皮子底下。一開始，牛振華對新地方新工作感到新奇，尤其是那些槍枝，玩得愛不擇手。以前在家裡雖然也偷偷擺弄過，但沒有這樣可以盡興地玩。可是時間一長，他就又厭了。那種寂寞，那種空虛捲土重來。從總部到連隊，路途遙遠。一個多月了，沒見到過安娜，他心裡十分思念。沒有了景淑英的資訊傳遞，他甚至不知道安娜與顧劍雄近況如何。他怕顧劍雄捷足先登，把安娜佔去，決定搶在前面，讓事情一勞永逸地解決。

安娜接到總部通知，保衛科想了解她父親的歷史問題，要找她談話。她知道牛振華到了保衛科，隱隱感覺事情不好，但也不能不去。她寫了一張紙條，說：&ldo;顧劍雄：我心永恆。安娜，9月6日&rdo;。把紙條夾在換洗的衣服中，就走了。

到了保衛科，果然只有牛振華一個人在。他把她領到一間大會議室，倒了一杯水。

牛振華：&ldo;安娜。瞿科長有事出去了。他讓我們倆先好好談談。今天我想真摯地向你表白，我們同學幾年，你也應該知道我的心意。我真心愛你，這輩子非你莫娶。我現在雖然人在總部，但每時每刻心都在連隊，都在你身上。我對你的好，你不會不知道吧。嫁給我吧，好嗎？從今以後你就不用再為自己的任何事情煩惱，一切都由我替你擺平。&rdo;

牛振華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把亮晶晶的白朗寧，他伸出食指，插進機環裡，手指輕輕晃動幾下，那把槍也跟著旋轉起來，槍身一邊旋轉一邊上移，輕飄飄地轉到他手上。他手一放鬆，槍身又旋轉著下降，慢慢落到桌面上。手法十分嫻熟。

安娜：&ldo;你對我好我是知道的，也很感謝你。但是我已經有了婚約。對不起了。&rdo;

牛振華說：&ldo;有婚約不要緊，哪怕結了婚也不要緊。我必須得到你。沒有你，我今生不會再娶第二個女人。&rdo;

安娜：&ldo;我爹是個戴帽子的人，我會連累你的前途。景淑英那麼優秀，各方面都強過我。你們才是完美的一對。她對你一片痴心，你不要辜負她。&rdo;

牛振華：&ldo;我和景淑英只是一般友情，不是愛情。我的愛情只在你身上。&rdo;

安娜：&ldo;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我不會對不起他。&rdo;

牛振華：&ldo;他無德無能，憑什麼能得到你的青睞？我們這樣鬧，會三敗俱傷的。我想要的東西，他顧劍雄休想奪去。&rdo;

安娜：&ldo;我不是東西，我是個人。我有自己的選擇。&rdo;

牛振華：&ldo;我得不到，誰也別想得到。&rdo;

安娜：&ldo;牛振華，你是幹部子弟，出身革命家庭。你要冷靜。為了我犯錯誤不值得。&rdo;

牛振華：&ldo;沒什麼值得不值得，大不了同歸於盡。遲早我得把顧劍雄殺了。&rdo;

安娜：&ldo;別威脅人家，都不是怕死的人。&rdo;

牛振華：&ldo;現在談死做啥？今天是好日子，我們今天就把事搞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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