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送我們到市南的琴大附醫院。&rdo;

談方玉還是沒有吱聲，發動汽車跑了起來。

後排的石玲突然又開口說話，這次是在打電話：&ldo;喂，是琴醫附屬醫院嗎？------是急診室嗎？------有一個重症病人，六十五歲了，急性甲狀腺炎，正在去你們醫院的路上，大約二十分鐘就到。我們是一輛藍色帕傑羅吉普車，車牌號末三位007。麻煩你們在急診室門口接一下。謝謝啊。&rdo;

談方玉把後視鏡往下扳了一點，看了看正捧著一臺&ldo;大哥大&rdo;式手機的石玲，右手食指和拇指摸了摸鼻子。

急診室門口，醫工、護士們把老太太抬到擔架床上推走，石玲走到駕駛室邊上，對談方玉說：&ldo;先生，謝謝啊。您看------？&rdo;

談方玉搖了搖手，還是沒說話。

石玲說：&ldo;那好。我要去掛號了。我會記住&l;魯bi?u007&r;，我和你都是007，這麼巧。有空請到石家村來玩。謝謝。&rdo;

談方玉默唸了一下&ldo;i、u&rdo;，笑了。是個新發現。他忽然覺得這麼放她走心有不甘，以後哪裡去找？就說：&ldo;等等。&rdo;

石玲又轉過身來：&ldo;那你說。&rdo;

談方玉說：&ldo;我現在還沒有想好。但我保留這份權利。&rdo;

石玲笑了笑說：&ldo;好的。你慢慢想。再見。&rdo;

談方玉並未離開。他把車開下斜坡，到停車場找個車位停下，回到急診室。

只聽石玲的聲音：&ldo;醫生，你能斷定就是腫瘤嗎？&rdo;

醫生：&ldo;我再說一遍，甲狀腺腫瘤，先留下觀察，今天來不及安排，最快要明天下午手術。&rdo;

石玲：&ldo;不會是其他問題，比如炎症？&rdo;

醫生：&ldo;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你懂什麼？&rdo;一面開出多張檢驗單，關照護士：&ldo;給病人做術前檢查。&rdo;

石玲：&ldo;你看，為了慎重起見，能不能請其他醫生會診？&rdo;

這位醫生火了：&ldo;可以啊，隨你去請誰。去吧。&rdo;

石玲轉身問另一個女醫生：&ldo;請問這裡有領導嗎？&rdo;

女醫生說：&ldo;沒有。我是內科的。這個時間可能都已下班了。&rdo;

&ldo;那我找你們領導去。&rdo;說著一陣風地跑向後面去了。

談方玉靠在門框上，決定看個究竟。

約摸過了半個小時，果然被她拉來一個年過半百的人。來人一進門，醫生、護士都站了起來。有人叫：&ldo;唐院長。&rdo;

唐院長細細檢視了病人頸部，輕輕摸了摸，又問了一些話，然後問站在身邊的那個值班醫生：&ldo;蒙醫生，你是怎麼斷定她這是甲狀腺腫瘤的？&rdo;

蒙醫生感覺氣氛不太對，遲疑著說：&ldo;這個囊腫已經長得比雞蛋還大，症狀十分明顯了。&rdo;

唐院長又問石玲：&ldo;你是家屬嗎？你叫什麼名字？你為什麼認為不是腫瘤？&rdo;

石玲說：&ldo;我------因為奶奶覺得非常痛。&rdo;

唐院長對蒙醫生說：&ldo;看來這位家屬懂醫。她抓住了最主要的區分點，就是&l;痛&r;。我剛才很輕地摸了病人頸部，她都痛得哼出聲。痛是甲狀腺炎的顯著症狀。再說，你也一定問過她病史了吧？從頸部突然疼痛到今天才二天，哪有腫瘤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