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下去,也是一段人生。
“他來之前,我傳你乾坤刃,就是讓你下定決心。”
老道人嘆了口氣,道:“你素來最得我心,我也老了,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
瑄分塵默默磕了個頭,道:“弟子……弟子去思過。”
他站起來,一步一步向外退,退出門口,吱呀一聲,木門合上。
他驀然轉身,向山下疾奔而去!
蕭史調動人手,潛在樹後。這裡是一處別莊,生死門的。
“顰姑娘,你可確定?”
“閣主被擄,一定用車接送,車轍指向大路。一路去平陽,一路去乾北。我已在各個關卡排人檢查,這十幾天沒有收穫,他們必然不出方圓五十里。按地勢隱蔽,採買便利,這裡最好不過了。”
若顰眉頭緊蹙,心急如焚,又道:“方才有個人出莊子,我認出來啦。”
她成天不離姬任好左右,端茶遞水,疊床鋪被,別說尋找,姬任好摸過哪一棵樹,只怕她也能指出來,蕭史多看了她一眼。
那天梅袖手連點十餘指,一指殺一人,她也在其內。但姬任好貼身侍女,又豈是普通侍衛能比,她專修內功名圓轉如意,隨心而動,最擅卸勁,閉目而倒,卻沒有死。
蕭史笑道:“很好……”將手伸出。
莊園外不知是天然還是人工,薄薄的瘴氣包裹。普通宮眾服藥丸外,特地為宮主制了一個藥布面具,百毒不侵。
一道白影閃過,他手中一空。
蕭史呆了半秒,忍不住破口大罵道:“瑄分塵,你這個王八蛋!”
瑄分塵腳步輕捷,避到一塊照壁後,正想擄人問個清楚。一團白色咻的射到面前,急抄抓住。
他大為詫異,開啟紙團一看,是一副山莊地圖,一處點了一個紅點,一條綠線直達紅點處,紙中包了個小瓷瓶。
蕭史有內應?敵人引他入彀?
來不及多想,飛遁潛入,一路居然極少守衛,有也是輕巧躲過。左彎右拐,進了一條甬道,直到看見一個院子。小屋是空的,再無路可走,而紅點對應此處。他急中生智,發覺腳下不對,跪下一敲,空空的聲音。
地板忽然滑開,黑暗中燭光閃耀。
急繞下樓梯,斗室方圓不過一丈,一石床,一石桌,桌上擺了個盤子,金屬光澤森森然,細刀小刃,夾子鑷子一樣不少。盤子邊放了十幾個藥瓶,不知道是些什麼。
姬任好躺在床上,衣衫半敞,不知生死。兩個黃衣人圍在床邊,正在做什麼。瑄分塵急叱一聲,和光飛旋,兩人猛撞上牆壁。
“任好……任好!”
他把人扶起來,床邊喀噠一聲,忽然警鈴聲大作!響徹洞窟!
還有脈息,但仍然昏迷。知道錯碰機關,他急速將人負上背,扯下上衣緊緊縛住,打了幾個結。院外已有守衛趕來,瑄分塵一手護姬任好,一手持和光,翻牆而出,兜了個大圈子,將人甩開,直奔甬道。他最擔心就在這裡,一旦敵人搶先把守,想出去恐怕難如登天!
但這是唯一的一條路!
四周驟然黑暗,只有壁上油燈,瑄分塵才進甬道,背後一聲震地,一道鐵閘結結實實堵住來路,所有燈焰一齊震滅!他知不妙,頭也不回,向前狂奔。
幾聲機括,風聲削然而至。瑄分塵飛旋和光,叮叮打落。
又是風聲,忽然觸劍沉重,啪的液體濺出。瑄分塵不知何物,怕沾毒液急退,前方飄來輕笑。
“小小年紀,一頭白髮,我送你頂帽子如何?”
黑暗中,亮起一點綠火。
一隻手捧著一塊頭蓋骨,烏黑長髮垂下,梳的整整齊齊,還綴了一串水晶。水晶透明,折射出無比斑斕。
地上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