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南北的她是有可能擺這種烏龍。紀韋當下決定繼續往山裡前進。
車子持續爬升了約二十分鐘後,突地兩聲短促的喇叭聲令他繃緊了神經。
他使勁按下一聲喇叭。
“叭叭!”幽靜的山林裡傳來兩聲令人雀躍的回應。
他急忙又按下一聲,確認自己有沒有聽錯。
“叭叭!”又是兩聲愉悅的回應。
片刻,整個山林此起彼落的喇叭聲擾嚷不休
第4章(1)
兩個多小時前紀韋還信誓旦旦地叫著,等找到任其芳時非先打她一頓屁股再說,但是……瞧瞧他現在正在做些什麼?
他正將驚魂未定的任其芳擁在懷裡細心呵護,連句重話也捨不得說出口。
他好像常在做這種無聊的事,不是發誓要拿針線縫上她的伶牙俐齒,便是威脅要揍她一頓小屁股。然而叫囂了五年,他卻沒有一次付諸於行動,難怪這隻任性的小野貓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一面對她,他總是遺失了自己的原則。對她妥協、任她撒野,讓她在自己看得見的範圍內為所欲為。
這樣的相處方式,在過去五年來一直沒出過亂子。想不到剛出校門的她便拿她當模特兒的夢想來測試他的心臟負荷量,現下又鬧個荒山歷險記來嚇破他的膽。
愛一個人真有這麼辛苦嗎?他實在想不透。
仰慕他的女人很多,而他卻獨戀她一人。
也許因為他得天獨厚的女人緣讓老天紅了眼,邱位元才會一箭狠狠地射中他的心,教他愛得這麼痛、戀得這麼痴,卻又深情無悔。
察覺他雙臂圈著的俏人兒拼命往他的懷裡鑽,紀韋疑惑地伸手抬起她的小臉。
“怎麼了?”
紀韋聽見她牙齒咯咯作響的聲音,心疼地收緊雙臂擁著直打哆嗦的任其芳走進車裡。
“你真是不懂得照顧自己,到山上來玩也不多帶件衣服。”紀韋瞧著任其芳裸露得幾乎瞧見底褲的瘦腿直皺眉。
“我……”任其芳的喉嚨像是被東西噎住似的說不出話來,她不知如何開口說自己是因為被人強暴未遂才會落得如此狼狽。
“還有,出來旅遊也不多找幾個同伴互相照應,今天得到教訓了吧!”紀韋抓過後座上的薄外套幫她蓋住與冷空氣接觸的雙腿。
任其芳默默地瞅著他。她明白他是出於一番好意,但是他能不能選別的時間再數落她?
見她不吭聲,紀韋下車踱向箱型吉普車摸索了一陣後再踱回到車上。
“你那輛車是朋友的嗎?損壞得相當嚴重哦!明天一早再叫拖車公司來處理。”他邊說邊發動車子準備下山。
“沒將車推進山溝裡算便宜他了,還叫什麼拖車公司!”任其芳冷哼了一句。
“你好狠,你的朋友跟你有深仇大恨啊?”紀韋由喉間逸出一聲輕笑,緩緩地將車開上路。他瞟了身旁的任其芳一眼,原本緊擰的雙眉稍微舒解了些,至少他可以確定她和車子的主人並不是他想像中那麼好的交情。
紀韋原本打算送胃疼難耐的任其芳上醫院拿藥,但她卻堅持要回家休息,拗不過她的堅持,紀韋只好先將她送回家。
一回到家,任其芳便鑽進浴室沖洗一身的汙泥,而紀韋則窩在廚房裡為他心愛的小女人熬粥。
他望著熱鍋中跳動翻滾的米粒,心神卻早已遊離。
在山上時他義正辭嚴地訓著任其芳上山沒多找幾個同伴,現在回想起來,萬一任其芳找的同伴是男的,那……他肯定會被醋海淹死。
他好笑地想著自己可能想太多了,右手摸進上衣的口袋掏出方才他在吉普車上翻出的名片。
這男人可真騷包!名片上印的全是英文麥可·蘇,美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