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盈：「放他離開，今天日落之前我就能向你們證明，到時候所有人都可以來看。」

「放了他。」老人對族人們說道。

族人們一鬆手，姜犬立刻跑走了。

姜盈合上窗，兩條胳膊又酸又痛，她連忙將巫祝的屍身放在地上。

死人比活人沉，巫祝活著的時候很配合姜盈的動作，現在姜盈全靠自己的力氣搬動他。

姜盈等了很久，才等到姜犬用衣服兜著一堆東西回來，嘩啦啦地倒在地上。

各種顏色的染料，都是彩色的礦石，大大小小的一大把，還沒被磨成粉末。這些礦石顏色很漂亮，不過看姜犬的態度，這些彩色礦石一點也不珍貴。

在吃不飽穿不暖的時代，追求美麗是次等的需求。

姜盈要的越酸越好的果子，姜犬叫做「指果子」。指果子細細長長，形狀像拇指，一簇簇長在一起，淺紅的果皮裡是白色的果肉。

「有毒嗎？」姜盈問道。

姜犬搖頭：「沒毒。」就是太酸了，又酸又澀，連鳥都不吃。

姜盈用牙齒輕輕咬了一下，一張臉頓時皺起來了，真的很酸！擠出來的果汁絕對是酸性的！

姜盈很滿意，指果子的果肉是白色的，擠出來的果汁近乎透明，混在水裡看不出來，酸性溶液有了。

「乾草皮、幹樹枝、幹樹葉呢？」姜盈問道。

姜犬一拍腦門：「忘了！」又匆匆忙忙衝出去找。

姜盈：……這就是智力值30的水平嗎？

部落長花費十幾年為女兒培養忠心之人，為什麼不挑個聰明的？

姜犬第二次出去沒再受到阻攔，從附近薅了一大堆乾草幹樹枝幹樹葉回來，懷裡都抱滿了，一路走一路掉。

「不用這麼多。」她不知道該說姜犬是傻還是實在了。

「你們兩個也出去。」姜盈說道，「等等，姜犬把身上的衣服留下。」

姜盈腦海里將接下來的實驗步驟思考一遍，接下來她需要一塊麻布作為濾網，還需要一塊麻布做實驗。

沒想到姜霧動作更快，她搶在弟弟前面脫掉上衣：「我的給你！」

姜霧把衣服遞給姜盈，在微涼的早春打了一個寒顫。

姜盈：…………

姜霧和姜犬兩人都神色如常。姜犬沒閉眼也沒扭頭，坦蕩地看著姜霧赤裸的上半身。

然後姜霧和姜犬聽從她的命令，從屋裡走了出去。姜盈側耳傾聽，屋外的幾十個族人沒有發出任何驚訝的聲音。

看來在這個時代，女性裸露上半身和男性裸露上半身一樣尋常。

姜盈現在顧不上思考時代差異，連忙把姜霧的上衣撕成幾塊備用。

姜盈點燃了一小堆乾草幹樹枝幹樹葉，燒成草木灰。

通常燒草木灰是為了做肥料，但是姜盈現在有其他的用處，她捧起草木灰丟進牆角的水缸裡。

牆角放著三隻水缸，不知道是因為不值錢還是太沉，沒有被搬走。

攪拌、過濾……反覆過濾幾遍後，草木灰水裡就看不到固體了，只是有點渾濁。

鹼性溶液也有了。

姜盈把彩色礦石磨粉，每種顏色各磨兩小撮。

然後分別在不同顏色的礦石粉上倒入酸性溶液和鹼性溶液。

紅色遇酸不變色、紅色遇鹼不變色；

藍色遇酸不變色、藍色遇鹼不變色；

……

黃色遇鹼變色了！變成了血一樣的紅色！

這個結果比她預想的更好！

姜盈用樹枝蘸著草木灰水在麻布上畫出線條，然後晾乾。

姜盈在清水裡融化了一小撮黃色粉末，清水微微有些發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