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教授猛搖腦袋,“剛才是以為你們吃了東西,不著急不行。跟我來吧。”
“在哪抽不一樣?”白旭翻翻白眼兒,要是到了戰場上,再沒條件手術該做也得做,不做就得死人,做了還有活下來的希望,你怎麼選擇?
錢教授嘆了口氣:“好吧。”老教授攥住白旭的胳膊,用鑷子從助手開啟的醫藥箱裡夾出脫脂棉球棉球沾著褐色的藥手擦勻肘關節內側消毒,接著重新夾了一隻棉球沾著另一種藥水再擦一遍,最後撕開一次性注射器,連橡皮管都不扎,直接用大拇指按住白旭的肘關節窩上部,找準位置一紮,注射器的針頭輕輕鬆鬆地刺進了白旭的血管。
白旭只覺得胳膊微微一疼,然後暗紅色的血液就開媽慢慢流進注射器。她驚訝地看了錢教授一眼,這一手她自問也能做到,但絕對不可能像錢教授這麼輕鬆。
錢教授只抽了10cc的鮮血就用棉球按住針眼拔出了針頭,從醫藥箱裡取出小試管架,將10cc的鮮血分別注入五個小指大小,帶紫色塑膠蓋的採血管裡。
白旭奇怪地問:“怎麼不用真空負壓管?”
錢教授拿起記號筆在採血管的標籤上全寫上“1”字:“用那個回去還得再分,麻煩。”他親自把五個試管放回試管架上,重新拿起一隻一次性注射器。
“下一個誰來?”
“抽我的吧。”楊威挽起袖子站了出來,心跳有一點加速,可臉上卻覺得有點涼。他衝任菲笑了笑,熟悉他的任菲忽然發現他的笑容怎麼看怎麼覺得不自然……他怕打針?任菲突然間很想笑,這是怎麼說的?呵呵!
“散開吧散開吧,大家準備準備就開飯吧!”劉營長驅散了圍在四周的戰士,卡車裡的東西已經全運進樓裡去了,剩下的工作是研究人員的,和他的兵沒關係。
錢教授拿出橡皮管系在楊威的肘關節上方,拍了拍他的血管,仔細地用手指摸了摸。
楊威馬上出聲表示不滿:“誒,誒,怎麼她就不用繫上,到我就得綁著?”話是這麼說,可他的胳膊並沒有收回來,伸頭是一針縮頭也是一針,不如痛快點。
錢教授捉住他粗壯的胳膊捏了兩下說:“她的胳膊才多粗,你胳膊多粗?我攥得過來麼?再說你胳膊上的脂肪層那麼厚,不拍兩個上哪兒找去?”說著一針挑進血管……要是錢教授早二十天碰到楊威,肯定沒這麼容易抽出血來。
任菲“哈”地笑出了聲,楊威一臉地癟笑,針打進肉裡了,他反而像放下一件心事般不那麼慌了。
錢教授同樣抽出10cc暗紅色的鮮血注入五個採血管,楊威按著胳膊上的棉球,突然之間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兒,猛地問了句:“我吃倆雞蛋能不補回這管血?”炊事班那邊正把煮好的雞蛋從鍋裡撈出來,他這也算有感而發。
錢教授手一抖,差點把針頭扎到自己手上,怒形於色:“我哪兒知道,你自己吃去!”他又在試管上標上數字“2”,對著任菲招招手:“小姑娘,到你了!”
切,對我就恨叨叨的,對小姑娘就一副老不修的樣子,這叫什麼人啊!楊威心裡腹誹不已。
任菲的年紀當錢教授的孫女還差不多,他哪有那麼多齷齪心思,只不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就像在大街上看到個特別可愛的孩子,誰都會多瞅上兩眼一樣。
任菲的胳膊比起白旭剛剛恢復的身體來粗那麼一點,還好仍在錢教授能捉住的範圍內,錢教授將任菲的血樣收進箱子裡,新自掛上鎖收起鑰匙,仔細地叮囑助手:“馬上送回四號實驗室。”
劉營長看錢教授忙完了工作,馬上招呼他:“教授,一起吃早飯吧。”他指了指帳篷的方向,一張張小桌子已經在院子裡擺開了,戰士們一人一個小馬紮,四個人一桌,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桌邊等著開飯。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