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陝西怕已經是遍地烽火了,看這移民的架勢,要造反,怕是不可能的了,沒有大災之年的災民可供裹挾,說造反,那真的是笑話,你就是挑明瞭旗幟造反,官府還不見得就把你當造反呢,還當你是那路佔山為王的毛賊,沒功夫理你呢,歲月蹉跎,過了幾年,老婆媳婦,兒子女兒弄出一大堆來,什麼造反稱王的心思都沒了。
楊七見自己的六哥這樣說,於是道:“那六哥,我們安安心心的去移民吧,到了洞庭湖,我們開他幾百畝田,每年打他兩幾千石糧食,吃都吃不完,每天都可以有白米飯吃,這rì子,豈不好過?”
楊六繼續把一根枯枝投向火堆,枯枝在空中飛了一段距離,跌進火堆,燃燒起來。
“唉……說實話,這幾rì聽那歌,倒是把我楊六的心思又勾了起來了,你哥哥我原本也是這樣打算的,安安心心做一個良民,種幾畝田,每年打點糧食,老婆孩子熱炕頭,就這樣安安心心的過了,可是,這兩天這歌,唉……‘心若在,夢就在哇’我楊六實在是不甘心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啊”楊六終於吐出了他猶豫不決的原因。
“六哥,你是想?”
“六哥,你打算?”
“六哥,莫不是要重新投軍?”
“六哥,你怎麼說,我們怎麼做,我們跟著你走就是……”
楊六的這些兄弟們,部下們,立刻嚷嚷起來,支援楊六的決定。
“老夥計們,兄弟們,都安靜一下,聽我楊六說完。”楊六連忙壓制一下,這夜晚除了有黃河水浪打浪的聲音,其實,還是很安靜的,這樣大聲喧譁,會惹人注意。
眾人都安靜下來,聽楊六怎麼說。
“我楊六是這樣想的,重新投靠官軍,暫時就不想了,在沒看出那路官軍值得投靠之前,這條路,想也不想,當年的事,大家都知道……狗官不把咱們當人呢,……由老七帶著大夥繼續移民,到南方去安個家,脫了這片苦海也好……你們落地生根了,我們也才安心,我楊六本來就是官軍,生來就是耍刀弄槍的,要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我楊六也不甘心,所以,我想到關外去,到遼東那裡試試運氣,聽我原來的同僚們說,如今,陛下正在關外招募敢到東虜老巢去獵殺人頭的勇士,不論男女,不論老幼,也不分軍民,只要能拿到東虜的人頭,就可以拿到高額的賞銀,甚至可以分田,分地,甚至換個官身也是可以的,我想,以我楊六這身武藝,抽冷子弄些東虜的人頭,正好派上用場,也不枉這樣多年的打熬……”
楊六的話一出口,這圍在他身邊的人,頓時就分成了兩邊,一邊嚷嚷著跟著楊七去獵人頭的,還有一些則不做聲。
“願意跟我去獵人頭的,我楊六歡迎,不過,人不可過多,大概十來人就夠了,其餘的,都跟著老七移民吧,把我們的妻兒老小都照顧好,在南方紮下根,rì後我們發財了,升官了,也好有個落腳的地方……,也才有個能光宗耀祖的地方……”楊六把自己的打算說開了,心情也開朗了許多,面帶微笑的說道。
“六哥……”楊七焦急的說道。“你怎麼能去關外遼東呢?那東虜的頭是那樣好弄的?前些年,我們官軍死了多少人?這還不夠嗎?六哥,我不同意你去那邊,那就是去送死,我們好不容易從死人堆裡爬出來,怎麼可以又去哪裡送死?”當年明朝官軍在遼東大敗,死傷了不知道多少人,他們這些前去支援的客軍,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多少人有家不敢回,怕朝廷追究,多少人落草為寇,過著天不管,地不收的rì子,如今好不容易有個盼頭,可以到江南去,遠離這個苦海了,卻又要去那個死亡之地,怎麼能不急。
“老七啊這事,六哥已經考慮清楚了,也打聽清楚了,如今,是聖天子在招募獵人頭的勇士,給的賞銀也應該不會拖欠的,想這千萬兩銀子